憤怒

憤怒

當天晚上,易雲等人自是要打坐修行恢複道力,就連那個玄清境的老者消耗也是頗巨,他雖然已經到了玄清境不懼寒冷,但這大雪山的罡風著實厲害,他玄修身體禁不住罡風衝擊,需要拿出額外的道力來對抗罡風,這樣消耗也是不少,加上他要護持一些修為不濟的人,因此一到了這雪洞也是立即服下丹藥開始運功,沒一會,身上便多了一道淡淡清韻,看得到道力在全身流轉,自與那些玄天境的修士不同。

遊心兒本身有火牛皮不懼嚴寒,先前又用飛劍葫蘆躲著罡風,基本沒什麼消耗,如今他元神虛弱,靠著山河圖補充也是勉強夠用,到了這極寒之地,山河圖吸納周圍山河靈氣的速度卻是也慢了許多,但好在山河圖自身自成一體,尚能溫養遊心兒的元神,因此遊心兒的情況也不算太糟,隻是有些昏昏欲睡。

按照往常,遊心兒卻是要先溫習幾遍了殘傳給他的金剛不壞法門,但這裏是雪洞,這裏的冰塊雖然堅實,但眾人都在打坐回複,他也不好意思在旁邊捶石頭,若是將那些入了定的弄得走火入魔就不好了,因此他隻是默誦佛經,此時他對了殘體會已經頗深,沒一會便感覺無數神識念頭一起湧上心頭,元神被這些神識念頭包圍,無比安樂,就像是泡在溫水中一般,到最後,那些神識念頭中,卻是被遊心兒提出幾個金字來,那些金字繞著遊心兒的元神轉了幾圈,卻是打入了他的元神,隨即被元神同化,從金色變成淡色,慢慢消失不見,其中自有一段神妙。

遊心兒先前被徐忘憂逼著看道藏,看多了也曾從中提出許多金字來,及至後麵每次學習一些道術或是查看別人留下的道法或是劍意,都能從中得出許多金字,十分玄妙,後來他聽徐忘憂解說,才知道這些金字可以看做是玄修對道學的一種提煉和總結,通常劍修和體修自然不可能有這種體悟,他們的體會全部是融於劍意又或是體術上去了,遊心兒同時修五六種功法,因此有了元神,才會有這種金字出現,玄修掌握了這些金字,便相當於掌握了某些道法的精髓,若是厲害的玄修,甚至能將這些金字排列組合,形成一些新的玄妙咒術,遊心兒自然沒這個本是,但先前遊心兒煉製鬼卒的時候,卻是也出現過這樣的金字,最後這些金字卻是被他體內神敕吸收了,最後煉製出來的鬼卒卻是神道和道韻合一的鬼卒,如今他自佛經也體會到這些金字,這些金字融入元神,卻是也被神敕吸收了去,隻見神敕本來是一個光團,如今上麵卻多了幾個金字,隨著遊心兒此時口吐佛經,竟是有種喜樂安詳的意味從中傳達出來,遊心兒隻覺得自身全身寒冷困頓等諸般負麵情緒立時消失無蹤,心神也是大振。

周圍的其他人此時都在打坐修行,絲毫沒注意到被遊心兒佛經影響,不禁心神從緊繃變成和樂自如,道力流動變快,但那個玄修老者卻是察覺到這種變化,心中暗自心驚,心想這年輕人果然不愧是了殘高僧的弟子,隻是一段佛經便起到一個聚靈陣和一個安神陣的作用了。

這玄修老者哪裏知道,若遊心兒隻學佛經根本不可能有這種效果,照遊心兒此時學佛的速度,至少也要浸潤佛經五年以上才可能達到誦經傳達出佛意的程度,此時的遊心兒,不過是自佛經中得了體悟,這體悟又被他元神裏的神敕吸收二者結合才會產生這樣的效果,相比於道學,佛學更加虔誠向內求索,正好與神敕本身相對應,這二者一結合,遊心兒此時這段佛經已經算是一個初步成就的神術了,隻是他自己沒有體會到罷了。

幾遍佛經後,遊心兒渾然不覺,直接躺下開始休息,易雲等人享受到其中好處也不知道,唯有那個玄修老者暗自震撼,如此,很快,外麵卻是一道極亮的白光閃過來,卻是到了第二天黎明,這白光正是冰麵反射的太陽光芒,眾人都將道力流轉一遍,感覺十分順暢,這才起身向外麵去了。

這次有了遊心兒指點,找到那處開心蓮卻是不難,先前他同紫衣取開心蓮十取其八,留一成給雪猿,留了一成給開心蓮本身作為根本,這都已經數年了,當初那開心蓮該是還在,遊心兒飛到空中,借著幾座雪山大致判斷很快便找到了那處開心蓮的所在,一座大冰峰的背麵的避風處,眾人到那裏時,果見到那裏開心蓮還在,偌大的蓮蓬裏滿滿都是蓮子,該有二三十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本以為要找許久,沒想到這般容易。”易雲在雲頭笑著說道,下一刻他手上一撚,卻是一片冰片飛了起來將那蓮蓬從莖杆處斬斷,此時易雲一抓,那蓮蓬嗖得一下便飛入他手中,他拿著蓮蓬哈哈大笑。

遊心兒見他手動才想起提醒他給這開心蓮留些根本,但為時已晚,遊心兒心裏沒來由一陣憤怒,但想到事已至此,卻是將那憤怒壓製住,心想拿了這蓮蓬便可以走了,到了那品蓮會自己就不用再同這些人同行了,此時那開心蓮失去了蓮蓬,整個花莖還有旁邊的葉子卻是嗖得枯萎,變成了一地冰晶,遊心兒心裏不禁一陣暗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