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到裏邊了怎麼辦!”

勺子在空中微不可及地晃了晃,就在我以為手塚會有點難堪,甚至將勺子仍開的時候,他居然,他居然,直接一把將勺子裏的清粥塞到我嘴裏。

接著,依舊麵不改色的將勺子重新舀了一勺清粥,不同的是這次沒有用口吹氣,而是用一隻手輕輕扇了幾下,那目光沉著,宛如眼前的並非清粥,而是試題。

隻是,當他在將那勺清粥再次想要送進我嘴裏時,也終於開始見到我一臉憋屈的麵孔,天,我保證除了我自己製造的食物,外加乾汁外,這絕對是我有生以來吃到的最難吃的東西!

本著在帥哥麵前嘔吐是一絕對不華麗的情景,我狠狠一口氣咽了下去,對著麵前相當無辜而冷靜的看著我的手塚憤慨指責:“你確定你和我沒有仇!你確定你不是想毒死我嗎,好歹,好歹 .....”好歹我是你女朋友好不,當然後半句我沒說出來。

“很難吃?”某人總算開始有點醒悟。語氣一如繼往的平淡,就像說著今天天氣很好一般。

“廢話!不然你自己試下!”我不爽的看著他。

手塚緩緩的用唇含住勺子裏的清粥,接著,若無其事般的將手中的清粥放在小木桌上,“可能燉太久了。”

我嘴角抽搐,我明明看到他喝粥那會兒那隻手都抖了下的呢!“燉太久,難道是你自己弄的?”

“.....恩。”手塚微微躊躇,還是應了一下。

“天啊!難道你煮的時候沒有嚐試下麼,你說,你究竟居心何在,一開始就這麼站在我旁邊,我和你本來就不太熟,還這麼殷勤的給我拿東西吃,原來竟是想要殘害我,5555我怎麼那麼命苦,爹不疼,娘不愛,男友跑掉,現在還被人殘害.......”我開始一頭紮進被單,痛哭流淚。

“蘼葉珞水!”極其冷淡的聲音,完全符合某位平常的風格,卻還是不禁嚇了我一大跳,這可是某人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我全名呢!

看著我不可置信的神色,手塚鬆了鬆冷凝的眉,將手指扣住小木桌上的水果盤,兀自摸了一顆葡萄,伸到我眼前。

“哼。”我扭頭無視了眼前的葡萄。

“你一天沒吃東西了。”一貫平靜的口吻。

“反正我不餓!”居然凶我。

“你。”手塚開始有點無奈。

“我怎麼了我,不爽出去。”

“......”

“............. ”

“嗬,幾天不見,居然脾氣變這麼壞了!”

一道墨黑剪影,一聲輕嚀淺笑,少年身姿修長,眉眼風流無限,

雲淺淺,月澄澄,娉娉漫星影,六分夏的放肆,四分夜的孤傲,

他兀自站在空寂的走廊推門而立,空氣彌漫著他如風的清爽氣息。

“龍雅!”我一口氣甩開身上的薄被,撒開腳丫正要蹦出,不料後勁一個重力,猛的給倒在手塚平靜如水的懷抱裏,夾雜著幾絲隱匿的柔情。

“還在發燒,不準下床!”手塚強勢而不失溫柔的將我重新放在床上,我掙紮,未遂,第一次發現手塚的力氣居然可以如此強大,那雙看似單薄的臂膀,所潛藏著的力量讓人心驚。

“龍雅!他凶我!”淚眼婆娑的對著門邊的龍雅撒嬌,龍雅挑了挑眉,款款向我走來,走近手塚身邊的時候,勾起玩味一笑:“怎麼,青學的部長大人,我和我女朋友相見,你是不是該回避下!”

“......”月映著他的臉格外慘白,清瘦的身子,更顯單薄,手塚頓了頓身子,便一言不發的離去,他的背一如繼往的筆直,扣門的刹那,如那被門擋住的星光月影般掠去,消失在我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