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和夥計早識趣地關了店門,悄悄的收拾東西出去了,跟胤禎一同而來的年青人原本還站著不動,被夥計又拉有扯給拖了出去。

夜晚,一燈如豆,昏黃的燈光透過簾帳照在如瀾白膩的肌膚上,染出淡淡的紅粉。胤禎撩起如瀾的發絲,輕輕地吻上她的肩頭,手指輕輕地滑過如瀾的脖子,低聲問:“當時很痛吧?”

“很痛,很痛……”如瀾忽然轉身麵對著胤禎,呼吸變得急促,“你知道嗎?那孩子……我連見他一麵的機會都沒有,他每天在肚子裏踢我,可我卻連他還是兒子還是女兒都不知道。”

說著低聲抽泣起來,胤禎咬著牙,腮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更加用力地擁緊如瀾,柔聲說:“以後咱們還會有的,隻要你沒事就好。”

如瀾在胤禎的懷裏哭了一會兒,抽抽搭搭地說:“人家果親王救了我,你還把人家打了。”

“誰叫他騙我了?”胤禎說得理直氣壯,“他不給你治嗓子,挨打活該!”

“就你蠻橫,你錯怪他了。”如瀾輕輕地戳了戳胤禎的胸口,“我當時吞毒自盡,所幸那藥卡在喉嚨裏,若是吞下腹就是神仙也救不了的,大夫說毒藥灼燒我的喉管,得慢慢治,長久調理,如今能說話都算是好多了。”

胤禎撫摸著如瀾的脖子,低聲說:“過幾天咱們就回京去,我帶你去治嗓子。”

“我不去,我哪兒都不去,就留在這裏。”如瀾翻了身背對著胤禎,幽幽地說:“我不想再回那地方了。”

胤禎心一疼,半天說不出話來,隻是無意識地順著如瀾的頭發。如瀾拉住胤禎的手,輕聲說:“明兒你就回去吧,這地方你呆不慣的。”

“有什麼不慣的?壽皇殿爺都呆了十一年,還有什麼地方呆不慣的?”

如瀾聽他這麼說,心裏又難過起來,轉身摟住他的脖子,哽著聲說:“我不想你再受委屈,回京去吧,找個貼心懂事的人,安安穩穩過日子。”

“你是不是嫌爺老了,想找過一個年輕的……哎呦!”

被如瀾擰了一下,胤禎吃痛地喊起來。如瀾瞪了他一眼,生氣地說:“我誰都不找,就這樣過一輩子了。”

胤禎想起了那個不知道姓氏的女子,有些心虛地對如瀾說:“小喬,其實……我前年收了一房小的。”

感覺懷中的人身體一僵,胤禎急忙說:“我就是覺得她有點像你,不知怎麼地就、就……”

如瀾把頭埋入枕頭,悶聲悶氣地說:“你怎麼就丟下人家跑來這裏了,人家心裏會怎麼想啊。”

“她不在了,留下一個女兒。”

如瀾啊了一聲,扭頭看胤禎,問道:“怎麼回事?”

“生孩子時大出血,她要保孩子。”胤禎心裏有些內疚,“我連她的叫什麼姓什麼都不曉得。”

“唉!”如瀾歎了一聲,“你也太無情了。”

胤禎趁機擁緊如瀾,低聲哄她,“小喬,我心裏隻有你。”

如瀾用手肘頂了他一下,“反正我不會跟你回去。”

……

幾天後,夥計招呼那年輕人,“兄弟,過來幫忙啊!”

青年瞪了夥計一眼,“那是你的活兒,幹嘛叫我?”

“哎!你不幹活可別吃飯啊!”

“去!我又不吃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