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啊,你沒回答我呢,是遇到煩心事了嗎?怎麼突然就抽這麼多煙?”
薄雅掐滅煙頭:“沒事,你讓我獨自待會兒。”
葉喬一不依,撒著嬌的又要往薄雅腿上坐,薄雅卻始終沒個笑臉,葉喬一折騰了會兒,隻得悻悻地從她身上下來:“你真不要我陪著?”
薄雅一徑沉默地看著她,嘴唇抿起,已經有了些不耐煩的前兆。葉喬一鬧不明白她是怎麼了,總不至於她昨晚出去,薄雅的悶氣就一直生到現在吧?
“喂!薄雅,你難道是因為——”葉喬一的後半截話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裏,薄雅略挑雙眉,神色很冷淡,葉喬一終於察覺到了自己是在把熱臉往她的冷屁|股上貼,怪沒意思的。心裏想著,也有點賭氣,便撒手就走了。
但從這天開始,薄雅就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了。她自己好像也很矛盾,有時對葉喬一是不鹹不淡的,有時又刻意很體貼。因為她自己都拿捏不好這個度,葉喬一作為接受者,就更是雲裏霧裏了。但這些都是次要的,除了不是那麼溫柔或是過於溫柔,畢竟薄雅看上去和以前也沒有很大的區別。最讓葉喬一介意的,就是薄雅再也不肯碰她了。有時候她主動去引|誘她,薄雅也裝作看不見,有時候引誘地太過露骨了,薄雅就說“累了”,或者“沒有心情”,這種消極的態度讓葉喬一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問題究竟是出在了哪裏。她也曾厚著臉皮耍無賴,讓薄雅給她一個理由,薄雅的反應是起身出門。
那之後葉喬一很識趣地不問了,同時也失去了再跟薄雅親密的心思。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絕,她就是再大度,也會覺得難堪和心涼啊。
可即使是這樣,帶著滿肚子的牢騷,葉喬一也克製著沒有對薄雅大發脾氣,她承認之前為了照顧鍾曉的感受,是有些冷落了薄雅,好在如今鍾曉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她有足夠的時間去修複她們之間的關係——如果真是因為鍾曉才這樣的話。
時間到了四月,天氣慢慢熱起來了,葉喬一提議去上次到過的山莊再踏一次青。她滿腔熱情的想要說服薄雅,薄雅卻想都不想就拒絕:“懶得去。”
葉喬一碰了一鼻子灰,沮喪地走進廚房去看湯。為了討好薄雅,她今天主動攬下了做菜的活兒,技術是不太過硬,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依葫蘆畫瓢,也沒多困難。
洗了點兒小番茄,葉喬一拿著水果刀將它們一切兩半用來拚盤,切著切著就有點走神。她心裏是委屈的,自己這裏真的一點頭緒都抓不著,薄雅那邊又絲毫口風都不露,就這麼在精神上摧殘她,讓她每天都活得備受煎熬——心情一壓抑,最近氣色也不好,之前來大姨媽的時候痛得死去活來,薄雅除了給她熬了紅糖水外,也沒有依照慣例給她揉肚子,僅有的幾句安慰的話也顯得廉價又多餘,真是想想就讓人難受。
走神走得有點入迷,葉喬一一不小心就切了手指,鮮血爭先恐後地從傷口裏淌出來。她嚇得尖叫一聲,不知所措地移到流水上去衝手。
薄雅正從廚房門外經過,聽到聲音,停下來,側目看過去:“怎麼了?”
葉喬一背對著她,不讓她看到自己流血的手指,忍痛道:“沒事,沒事。……就手滑了一下。”
薄雅也不說走上前看看,自顧自就走開了。葉喬一看著水池裏被衝走的血水,心裏的難受再也壓製不住,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
她這是在做什麼呐?可不可笑?薄雅可以為了朋友大半夜地離她而去,一去就那麼久還音訊全無,她體諒她;可是放在她葉喬一身上,她不過就是帶著歉疚想多補償一下鍾曉,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起碼從來沒有失去過聯係……還是因為她們作弄了施顧顧?對了,施顧顧,薄雅當初非得帶著施顧顧去參加那個什麼派對,明知她慪氣慪死了也不改,這不是變著法子地作踐她麼?她連這都原諒了,都不計較了,而薄雅又憑什麼這麼對待她?甚至連理由都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