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雅意識到不對,疾走至她身旁:“寶貝兒,怎麼了?”
葉喬一抱頭蹲了好久,不管薄雅怎麼說話,她一概沒有回應。薄雅焦急地捧起她的臉,一個勁兒問道:“寶貝兒,你哪裏不舒服?別怕,我帶你去醫院。”
兩行淚,爭先恐後地從葉喬一的眼眶裏滾下來。薄雅用力抱住她,因為心慌,雙手止不住地有些抖:“寶貝兒?寶貝兒?說話!跟我說話!你別嚇我!”
“……”葉喬一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薄雅,你扶我上車。”
薄雅不明就裏,把她扶上車係好安全帶之後,還尋思著帶她上醫院,葉喬一盯著前方:“不,你開車,按我指的路走。”
她說著,從後座上把那根球棒拖出來,抱在懷裏,抱得緊緊的。
“……”薄雅擔心地看著她:“發生什麼事了?”
葉喬一:“孫北南和施顧顧要訂婚了,現在,孫家和葉家在酒店裏吃飯,順便商量訂婚事宜,我得過去湊湊熱鬧。”
薄雅把目光轉到球棒上:“……你準備怎麼湊熱鬧?”
葉喬一:“你不方便進去,到時你就在樓下喝茶,我湊完熱鬧就下來找你。”
薄雅猛地刹住車,也不管是在路中間了:“喬一,你可千萬別亂來!”
葉喬一:“你停車幹嘛呀,停在這兒多危險!……放心,我不會亂來。孫媽媽讓我上去坐坐,我必須得去一趟。”
薄雅十二萬分的不相信,葉喬一如今的樣子,是不去惹事的狀態嗎?但孫家既然已經開了口讓葉喬一過去,薄雅又不好強行把她扣下——
就這麼一路開到了酒店外,薄雅車子還沒停穩當,葉喬一就開了車門走下去。一下沒走成,又被安全帶給拉了回來。
“……”葉喬一用胳膊夾住球棒,去解安全帶。薄雅握住她的手:“喬一,看著我,告訴我,你想怎麼做?”
葉喬一好不容易解了安全帶,推開薄雅的手,重新把球棒抱進懷裏:“我什麼也不做,真的,不騙你。好了,下車吧。……我先給你點壺茶,這兒的茶不錯,我媽有時候也會請朋友們來喝一壺。”
薄雅:“喬一……”
葉喬一悶頭往裏走,她抱著球棒的樣子引來無數人的側目,她卻渾然不覺。等把薄雅安頓好了,她拉了門出去,薄雅叫住她:“喬一?”
葉喬一沒應,直接走了
薄雅無論如何放不下心,要出去找她,開了門,卻不防又和折回來的葉喬一撞了個滿懷。葉喬一把球棒塞進薄雅手裏:“真是奇怪我怎麼把它給帶下來了……你給我收好了,我待會兒還要用。”
薄雅:“……”
葉喬一又要走,薄雅眼明手快地圈住她:“誒,誒,寶貝兒,你渾身都不對勁。”
葉喬一抽了下鼻子,有點失魂落魄的意思:“薄雅,施顧顧太可怕了,我是不是輸了啊,我一輩子都贏不了她的吧?她現在不僅是我爸的女兒,還馬上就要嫁給孫北南了。我有家不能回,有朋友不能要,到底要怎麼樣我才能徹底擺脫掉她的魔咒啊?除非我死了麼?或者是她死了?”
薄雅呼吸一滯,扳著葉喬一的肩晃了晃:“你胡言亂語什麼?這都不是你生命的全部,你還有媽媽,有無雙,有我……怎麼可以因為施顧顧就說這麼自暴自棄的話?”
葉喬一聽了,思考,然後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先上去,你等著我。”
薄雅:“……你保證不惹事?”
葉喬一:“我保證!”
葉喬一進了那個包間,坐下來,喬雲不在,她都不確定自己進來之後有沒有和孫家的人打過招呼。這個包間裏明顯存在兩個陣營,她和葉無雙坐在一邊,全程都是強顏歡笑;葉柏年和孫爸孫媽加上孫北南與施顧顧這五個人,相談甚歡,施顧顧滿臉的夢幻表情,挽著葉柏年的胳膊,笑得格外滿足:“爸爸,謝謝你,我從來都不敢奢望會有這麼豪華的婚禮……不是真的吧?是不是真的?告訴我,告訴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