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迫,不過仗著她是母親,有種天然
的氣場,她還是理直氣壯地說:“我是你媽,你還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呢,我聽你講話怎麼了?”“就算你是我媽,偷聽我說話,也是侵犯個人隱私。”莫錦年走到沙發前,拖起行李箱朝臥室走去。莫母才不管女兒對她上綱上線,厚臉皮地問:“你剛才到底跟誰講電話講那麼久?”“媽,我累了,你就讓我休息會兒吧。”莫錦年把行李箱放到寫字桌前,徑自走到床前,倒在床上。
見莫錦年不太配合,莫母也不好勉強,又想到女兒剛出差回來,她這麼步步緊逼確實有些過分,說了句“那你好好睡一覺,醒了就來吃飯”,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莫錦年閉著眼仰麵躺在床上,思緒萬千。他說:“如果能早點遇見你,我情願我從前的愛情史是一片空白。”他說:“希望你好好照顧自己,天氣變冷了,多穿點衣服。”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是那麼溫柔,輕而易舉就能觸動她的心弦。她以為在被愛傷過一次之後,就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對煽情的話語具
有免疫力,誰知每每他說出動人的話語時,她還是會情不自禁地感動,並且沉浸其中。眼看時間已經滑入年底,她和他的契約關係也維係了將近半年了,原本她希望時鍾能走得快一點,現在隻希望時鍾能走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然而,時間流逝從來都不是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一個多月就這樣悄然過去。這個月莫錦年的生活相對平靜,杜明晟的工作變得忙碌起來,每次她下班去他那裏他都不在家。他常常很晚才回來,甚至有時回來後依舊在書房忙工作,她倒因此少了他的折騰。不過她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擔心了。
他雖然從不對她說工作上的煩惱,但她偶爾從他和別人的電話裏也能隱約猜出幾分。看來上次有關電子產品重金屬超標的事情沒處理完畢,他還在疲於應付。有時候他忙於應酬晚上一身酒氣地回到家,她看著也會心疼。她很想為他分擔點什麼,又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天莫錦年臨下班時,趙欣怡在Q上敲她:“喂,晚上有沒有空,我請你吃飯。”莫錦年想了想,她前天剛去杜明晟那兒,加上他最近忙工作也沒空理
她,於是回複:“好啊,時間地點你定。”“那好,我們七點在我們以前常去的湘菜館會合。”“沒問題。不過,你今天怎麼想起要請我吃飯?難不成有什麼好事發
生,說來讓我分享分享。”“我炒了老板的魷魚。”發這句話的同時趙欣怡還發了個悠嘻猴轉圈的歡樂表情。莫錦年不由得笑了:“人家辭職都是哭啼啼的,你倒好,辭職還這
麼拽。”“那當然,這說明我解脫了,再也不用受摳門老板的壓迫了。”“祝賀你!待會兒見麵再說。”莫錦年看看時間已經到六點了,索性把
電腦關掉,收拾包走人。
趙欣怡天生是個活寶,從某個角度去看,她和喬安安倒是有幾分相像,臉上永遠掛著笑容,看起來好像不知愁為何物。也是這時莫錦年才發現,她交的兩個朋友性格都跟她互補。
莫錦年雖然不屬於內向的人,但跟這兩個朋友相比,她顯得文靜多了。而且,這兩位朋友的性格都屬於樂天派的,並非生活中沒有煩惱,可她倆總能把煩惱也當成享受生活的過程。趙欣怡辭個職也要請客慶祝,喬安安就更別提了,暗戀顧思城這麼久,要是換作別人,或許早就撂挑子不幹了,偏偏她能一直堅持下去,並且以此為樂。
用現在一個流行詞來形容,趙欣怡和喬安安都是擁有正能量的人,莫錦年也算不上悲觀主義者,但跟她倆相比,她身上還是帶點負麵情緒的。慶幸的是,她每次跟她倆中的任何一人聊完天,就會從她們身上汲取一點正能量,漸漸地也會變得比之前更樂觀、更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