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雪的病情依然反複,白天一切正常,每每到了黃昏時分就開始發作,嚴重的時候全身滾燙高燒,雙眼血紅,似乎是熱得受不了,拚命想扯掉衣服。 雙手將身上撓出許多傷痕,鮮血淋淋。萬般無奈,雷哥強忍心疼讓護士給她穿上束身衣。
一個人在極度痛苦中,恨不得用頭撞牆,你卻給她穿上束身衣,強製將其固定在床上,那種聲嘶力竭的翻騰抽搐,實在是慘不忍睹的畫麵。
溫如雪病情一旦發作,從黃昏開始往往都要持續到淩晨,有時更會一直到早晨。剛開始鎮靜劑還有些作用,後來隨著耐藥性的不斷增強,鎮靜劑由一支增加到三支,從三支增加到五支。
最後一點效果都沒有了。
經曆了一整夜的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痛苦,溫如雪麵無血色,極度虛弱,軟軟綿綿躺在病床上,氣若遊絲。雷哥心如刀絞,越發覺得愧疚。
雷哥一連在病床邊守了兩天,寸步不離,上官菁菁過來看了幾次,頭兩回醋意盎然,還想發火,可雷哥始終沉默,她也慢慢熄了火氣,歎口氣陪著他一起照顧溫如雪。
中午的時候溫如雪醒了過來,上官菁菁給她喝了半碗燕窩,臉上這才有了點血色。
“雷哥……你看起來好累,快……快去休息吧,我……我沒事。”溫如雪關切的說。
雷哥持續熬夜,麵容憔悴,克製著感動的情緒說:“你都這樣了,還有心情管我。”
溫如雪微微一笑,對上官菁菁說:“菁菁,我病了還要麻煩你來照顧我,謝謝。”
上官菁菁本來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聽她這麼一說,眼圈就紅了。擰了條毛巾,替她擦拭額頭,前嫌盡釋。
溫如雪說:“雷哥,我覺得胖子有點怪怪的,那天他……”
雷哥打斷她的話,說:“那天我看你瞪了胖子一言,我也意識到了這裏麵另有文章。我已經把胖子和弄玉關了起來。”
溫如雪說:“嗯,他倆心裏有鬼,我看菁菁被綁架這件事跟他倆有關係。”
“啊?”上官菁菁吃了一驚,“什麼意思?”
雷哥說:“胖子帶著你去香山,林宇的人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不是我安排的。如果不是巧合,那就一定……”
“哪有那麼巧合的事?北京那麼大,林宇要不是得到了消息,他怎麼會知道?”上官菁菁瞪大了眼睛,說,“你是說,這是……這是胖子……胖子安排的?這個死胖子!他為什麼要讓林宇綁架我?他……”
雷哥說:“如果我沒猜錯,他已經被林宇買通了。”
“而且還有弄玉。”溫如雪說。
雷哥低頭沉思了很久,說:“胖子跟我關係一直要好,他的為人我知道。他能做這樣的事肯定不是自己的主意,一定是弄玉。但是弄玉應該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跟我作對。我懷疑這後麵還有其他人。”
“還有誰?!媽的!都反了不成?”上官菁菁說。
雷哥皺著眉頭說:“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估計很快就會出現了。我把胖子和弄玉關了起來,那個人肯定會去探望他們。表麵是探望,其實是要串供。我已經讓不戒大師和金戈密切關注,一有消息馬上就向我報告。可是這都兩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後麵的這個人可能也意識到了現在是敏感時期,不敢貿然露頭,”溫如雪說,“雷哥,你說會不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