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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鏈套下來的同時,立即就收緊了,這一下死死的纏著我的腰,跑都跑不及。遠離那根石柱,周圍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銅鏈一纏住我,馬上順勢朝天坑下麵滑,我撐著兩條腿,但抗衡不住那股強大的力量,被硬生生的拖到天坑邊緣,雙腳一空,人已經要掉落下去,臨危中伸出雙手,用力扒著坑邊。我已經使出了全力,卻沒有用處,指骨被墜的要折斷。
護體的雷光隨時都可以牽動出來,然後除了一根長長的銅鎖還有天坑中的深邃虛空,什麼也看不見,連目標都沒有,雷光不知道該劈向何處。隻堅持了不到半分鍾,兩條胳膊已經發麻,實在堅持不住,一脫手就掉入天坑。
銅鏈嘩嘩的作響,一掉下去完全失控,隻覺得下一秒鍾就會重重摔落到天坑的底部,粉身碎骨。但是這個念頭匆忙中還沒轉完,銅鏈在半空一轉方向,那股強大的力量硬拖著我,撞向坑壁。光源被我胡亂塞在懷裏,根本看不清眼前的形勢,但心裏很清楚,這麼快的速度撞到石頭上麵,和失足摔到天坑下方沒有什麼區別,都要骨碎筋折。
但是就在將要撞到石壁上的前一瞬間,懷裏的光線一動,我猛然看到眼前的石壁上有一個洞口,洞口很大,那根銅鏈就是從洞裏延伸出來的。如此寬闊的洞口,我毫無阻滯的就被拽了進去,
這是一個寬且深的岩洞,身體落在洞裏時,還在不停被銅鏈拽著朝前拖,心裏是有些恐慌,但這樣被一路拖拽著,非常窩火。這一次又被拽進去八九米深,岩洞的裏麵,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道人影。懷裏的光線不斷隨著身體晃來晃去,從那道身影上一掃而過,隻是一刹那間,我已經看清楚了對方。
那是個野人一般的老頭兒,頭發又長又亂,銀霜般的胡子一直垂到胸前,他的臉龐完全被蓬亂的頭發遮蓋住了,隻能看到一雙透過發絲的眼睛。銅鏈的一端就鎖在老頭兒身上,而另一端是鎖在天坑邊緣那根石柱上的,石柱堅不可拔,老頭兒可能無法從石柱上掙脫,隻能在銅鎖覆蓋的範圍內活動。
這絕對是一個犀利異常的人,剛剛看到他的時候,那種迫人的氣機已經潮水般的把我淹沒了。但沒有退路可走,我心裏又窩著一團火,先前看不到敵人,護體的雷光劈啪亂響卻無用武之地,現在強敵終於露麵了,密密麻麻的雷光頓時把岩洞映照的一片通明。
“你!什麼人!”老頭兒看到我頭頂密布的雷光,瞳孔猛然一縮,顯然沒有想到我會有雷光護體。他大吃了一驚,一揮手抖了抖銅鏈,這根銅鏈被他控製的和自己手上的一根手指一樣,洶湧的力量隨著銅鏈傳到身上,我被甩到旁邊的岩壁上,撞的骨頭都要斷了。
哢嚓......
一片雷光傾瀉而下,把老頭兒完全包裹在裏麵,狂猛的雷光無法和真正的天雷相比,但老頭兒明顯對雷光有一種畏懼,劈頭蓋臉被雷光覆蓋,馬上縮著身子朝後退卻。身上的銅鏈纏的非常緊,一時間掙脫不開,我隨後跟著逼近了兩步,又是一片雷光暴雨般的襲向對方。
轟隆......
老頭兒又幹又瘦,但那幹瘦的身軀內卻隱藏著難以想象的力量,他被雷光逼的節節倒退,一直退到岩洞的最深處,轟的撞在石頭上,碎石塊飛的到處都是。老頭兒也無路可走了,一邊抖著銅鎖,一邊硬著頭皮挨了一雷。
這一雷把老頭兒劈的焦頭爛額,我隨手抽出刀子,想趁機再給對方重創。銅鏈來回的扭曲,我的身子跟著銅鏈轉動了幾圈,終於從禁錮中掙脫,沒有銅鏈的羈絆,我的速度快了,身形也隨之靈活,閃電般的就撲了過去。
揮舞的刀光和雷光連成一片,老頭兒退到岩洞的角落中,看著已經沒有退路,但是他猛然一挺身子,一股無形的黑煙嘭的在眼前炸裂,我就感覺眼睛一花,還沒等視線恢複正常,一根粗大的尾巴席卷過來,重重抽在我身上。
這一下就讓我喘不過氣了,眼前金星亂冒,如果不是有禹王鼎的血魄在身,就這麼一擊足以要我的命。胸膛氣血翻滾,劇烈的痛楚之下,腦子卻意外的更加清晰,懷裏的光源斜斜的照向前方,那一刻,我看到幹瘦的老頭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盤在地麵上的大蛇。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所見過的最大的一條蛇,身子粗的和水桶一樣,渾身上下布滿了鮮豔又斑斕的斑點,略微發黑的蛇信子足有一尺多長,不等我站起身,強勁有力的尾巴再一次猛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