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到灌木叢裏一株開著紫色花的草,我跑過去連根帶土把它扯了出來。
捧著這株草獻寶似地送到阿明麵前:“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阿明不懂藥,他也就不知道這是什麼了,所以很配合地搖了搖頭。
“這是烏頭,也就是傳說中的斷腸草,知道吧?有毒呢!”把這株草放在阿明身上的小簸箕裏,繼續推著他向前走。
“烏頭能夠祛風除濕,泡酒喝也正好可以治你的風濕病呢。不過這玩意不炮製的話可毒的狠。我就聽過不少用生烏頭泡酒一不小心喝多了死翹翹的例子。你知不知道烏頭裏的那個烏頭堿有多毒啊?砒霜你知道吧,是一百毫克的致死量。也就是說吃了五千分之一斤的砒霜,你就死翹翹了,可是烏頭堿是四毫克的致死量,比砒霜毒了二十五倍!這東西在現代管製地可嚴格了,想當初我們在實驗室做實驗的時候,用烏頭堿時用在哪,誰用了,做什麼用了都記錄的可嚴格了!”
“唉,不過再怎麼嚴格,總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我的師兄再做中藥提取時就給我弄了一小瓶烏頭堿。我記得有八克,就那麼一點東西,放在黑市裏去賣,還能很撈一筆呢!”
“這東西要是弄一點,不知道可以毒死多少人!”
“你知道嗎,一個人一生中至少十個人是心裏想要殺掉的。阿明,你有沒有想幹掉的人?”
他不答反問:“你呢?”
我恨恨道:“我想幹掉我爹媽,這兩個人,生了我卻把我給丟了,害的我過了十幾年的苦日子,要不是他們,我能這麼慘嗎?”
“你呢?”我又問他,“你是不是特別想幹掉你之前的老板段憐花?”
他沒有說話,我想他肯定想起自己被那個段變態折磨的日子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以後沒人敢欺負你,有我在你身邊,誰敢放肆,我放毒弄死他!”
他輕笑:“隻怕你是隻敢說不敢做吧。也不知是誰,晚上睡覺連燈都不敢熄,怎麼有膽子殺人?”
我無語……這話說得也不錯,咱生活在法製時代,哪裏能隨便喊打喊殺呢?
“人我是不敢殺……但是折磨他個半死不活應該行的!”
“你剛才說你有師傅和師兄?看來你也是有門派的,為何我從未聽說過?”
額……這怎麼回答好呢?
“我師傅是A大藥學院掌門人(院長,容許我這麼稱呼你,掌門人這名稱也很牛掰的!)博士學位,多年來從事藥物研究,在各大專業雜誌上發表論文無數,獲得過無數的名譽……是一位敬業又慈祥的老者……”
那些稀奇古怪的詞語阿明都自動忽略掉,他直接問道:“我從未聽說過有此門派。”
“那當然,因為我們隱居在世外桃源,這裏的人都不可能知道。”
“那你如何從所謂的世外桃源裏出來了?”
“因為,因為我的未婚夫丘比特來到了這裏,我就是來這裏找他的。”
“未婚夫?”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覺得阿明在說這三個字的時候特別的冷。我猜,這家夥肯定在想,我一大把年紀了怎麼可能有未婚夫?
“怎麼?不相信我有未婚夫?雖然我如今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懂不懂?再說了,我的未婚夫可是透過皮相看本質,他知道我的內在有多麼的美麗,所以對我一片癡心……”
誰知他對我的回答予以一番嘲諷:“他既然對你這麼癡情,怎麼舍得你在外麵過得這麼辛苦?還讓你找他?”
這家夥太狠了,輕而易舉地就抓住了我的BUG。
“反正我就是有未婚夫,怎麼,羨慕了,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