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們的關係,就當它是一陣風好了。”

方伯韜不住地搖頭,沒好氣地對著門板叮囑道:“注意安全。”

風萍搭乘電梯直接到地下層,西裝筆挺的青年司機已經在車裏恭候大駕了。車子一路開到易爾陽的工作室樓下,司機下車要送她上樓,她連忙謝絕:“不用,這裏我很熟。”

司機仍堅持把她送進工作室的大門。

易爾陽這次見到她的態度略有不同,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仿佛有什麼事難以啟齒。風萍很明白他的難處,主動解釋道:“報紙都是亂寫,沒有的事。”

易爾陽正不知道如何啟齒,她主動提起是再好不過了,索性八婆做到底,問道:“你和阿南是怎麼回事?他前天晚上九點多開車到處找你,結果,你隔天就和方伯韜搞出緋聞,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風萍撇撇嘴,道:“真沒什麼,他關心我,但用錯了方法,我們吵了兩句。方伯韜的事完全是媒體亂寫,信不信由你。”

易爾陽難得正經起來:“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南,他是什麼態度?”

“不知道。”

“不知道?”

“是啊。他沒什麼反應。”

“沒有反應就是大反應,”易爾陽的表情特別誇張,“事情大條了!”

“是麼,那叫讓它大條好了。”風萍一臉無所謂,“讓我看看衣服吧。”

“衣服?”易爾陽對於她的遲鈍痛心疾首,忍不住出言點醒她:“我的大小姐啊,如果阿南一怒之下把你休了,你豈非是——”

“他不會的!”風萍有力地打斷他,含笑道,“所以,你不用擔心在我身上所花費的布料。”

易爾陽氣結,瞪著眼睛幾乎要咆哮起來:“我的天——真是狗咬呂洞賓,算了算了,我懶得過問你們的破事。”說著昂起頭氣呼呼地走了,一邊高聲吩咐助理道,“取消今天下午的所有預約,我誰也不見。”語氣鏗鏘有力,擲在地上怕不得要冒火星子。

風萍撲哧一聲笑起來。

她倒差點忘記了,易爾陽也是國內數得出來的服裝設計師,是大牌了。

26

通常來說,搞藝術的人,他們的藝術成就和他們的脾氣是成正比的,但易爾陽不是,至少在風萍麵前不是。故而他怒氣衝天地下了逐客令,風萍便也很識趣地閃人了。

當日的天氣很好,晴空碧藍,豔陽高照。

她出了易爾陽的工作室,不急著回去,就到三樓百貨商場逛了逛。這是本城著名的雙子大廈中的B座,與A座相鄰,中間隻隔一個噴泉花園。風萍漫無目的地逛了一圈,便在哈根達斯臨窗的位置稍事休息,要了份甜點充作下午茶。

原計劃忽然取消,憑空得了半日清閑,一時沒什麼事情可幹,幹脆躲在這裏曬曬太陽。她的整個人都沐在陽光裏,碎金般的光線刺得她微微眯起眼。

要不要給唐湛打電話呢?今天的時間倒是很充足。

她坐在陽光裏躊躇。

心裏很好奇, 不知道唐湛究竟要跟她談什麼?

沉吟半天,終於還是把手伸進大衣口袋去摸那張紙,那上麵有唐湛的電話號碼。幾乎是同一時間,她想起來這件衣服昨天剛幹洗過的,那張紙十有八九被留在酒店裏了。伸手摸了兩下,果然,口袋空空。

她忍不住撮嘴輕噓一聲,心裏同時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仿佛有點兒怕見到他,真是莫名其妙。她看向玻璃窗外,目光沒有焦距的隨意一瞥,視線已經移開了,又忍不住轉回去看。

沒錯,對麵大樓裏,約是七八樓的位置,透明玻璃窗前站在兩個人,在談話,雙方都使用了一定的肢體語言。其中一個人的身影,包括他說話的手勢,飛揚的眉角眼梢,她一度都非常熟悉,決不會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