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生氣了嗎?為什麼啊,哥哥要告訴我原因我下次才不會再犯錯。”

留白驚訝於葉紫的敏[gǎn],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他的確有些不悅,可是這種情緒極淡,並沒有在他心中停留太久,更別說表露在臉上了。卻沒想到讓一個小女孩察覺了出來,能算是歪打正著嗎?

本來打算簡單地說句沒有,話到唇邊卻還是改了口,“隻是不願跟這皇宮有什麼牽扯。”

葉紫撇了撇嘴,有些難過,“我是宮中的公主,美人哥哥也不想跟我產生牽扯嗎?”

他看了她半晌,點了點頭,“是。”

留白的確不想跟葉紫產生什麼牽扯。他師父死的時候,他才十三歲,那時他發過誓,如果誰能幫他替師父報仇,他一定會報答他,十五年裏,不管做牛做馬,替他救人或是殺人,甚至給出自己的性命,也心甘情願。葉青嵐替他報了仇,他很感激,所以不管這個人是否需要他,這十五年,他都會安安穩穩呆在宮裏任她差遣,隻是這不代表著他願意如同苦苦等待著女皇寵愛的侍君一般,讓人以為他妄圖利用公主來奪寵。

那丫鬟的話中之意,他不是聽不出來。

葉紫便沒有再問,鬱悶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依然隻不悅了片刻,葉紫又滿臉欣喜地和他聊起前幾日國宴上的情景來,她少不更事,全憑自己的喜好去評價青國的來使,聽著倒是極為逗趣。

留白是來麵聖的,自然不曾帶書,於是到是不如平日裏那般冷漠,葉紫說個五六句,他還能回上幾個字。

足足等了有大半個時辰,葉青嵐卻還是沒來。冬天的晚上格外寒冷,葉紫捧著的手爐早已燒完,這裏又不曾有下人留下侍奉,冷得她忍不住打起哆嗦來。

她攬著留白的腰,整個人都快窩進了他的懷裏,嘴裏還忍不住地埋怨著,“母皇真是的,怎麼還不來了,她都遲了半個時辰了。”

留白一言不發地任她抱著,運行起內力讓她能暖和些。

“一定又是李正君那裏出了什麼事,討厭死了,每次隻要他一出事,母皇不管答應過我什麼事,都會忘得一幹二淨,眼睛裏就隻剩下那個男人了,就像我不是她女兒似的。”

總歸是要在女主重生回來之前給留白多留下點心理暗示的。

像是被這個話題打開了話匣子,葉紫又挑了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跟他抱怨,“上次也是,母皇跟李正君一起出宮不帶我就算了,我叫母皇給我買麵人,她卻說所有的錢都給李嘯然買了簪子。阿紫要的麵人又不貴......”

明明之前還是叫正君爹爹的,這會兒生氣起來,對他的稱呼倒是越來越不客氣。好在她隻略略說了一小會兒就安靜下來,在他懷裏趴了片刻,又像打了雞血一樣,嗖的一下放開他的腰跳了起來,“哼,我明天一定要罵母皇幾句才行。”

她向前走了幾步,身子趴在欄杆前抬頭仰望著圓月,“美人哥哥,我們不要等母皇了,自己來賞月吧。我最喜歡在冬天賞月了,總覺得比夏天更美呢!”

皎潔的月光下,她的側臉越發白皙,唇邊的笑顯得有些飄渺,眼底星光熠熠,長長的衣袖在微風裏肆意飛舞,宛如個要乘風飛去的小仙女一般。

留白坐在原地靜靜地看了她許久,才抬起頭來去瞧那輪被冷落已久的明月。

葉紫又蹦蹦跳跳地自個兒玩鬧了一會兒,重新趴回到了欄杆前,整個身體用力地往外探著,“美人哥哥,你看這水裏的月亮,跟一伸手就能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