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情總算好轉,公主得去看望一番以盡孝道。”
留白微愣了片刻,“這是應當的,辛苦白蘭姑娘前來傳話。”
“不辛苦。”白蘭有些不忿地輕哼了一聲,卻並沒有說些什麼,轉身離開了。
他站在原地看著白蘭走遠,自然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不滿。留白輕輕地搖了搖頭,看來阿紫這次氣得不輕呢!
他從小到大,從來不曾哄過女子,雖然為著這事有些擔憂,卻也覺得葉紫並不會當真和他生氣,安慰兩句也就是了。
隻不過,第二日見了葉紫,他卻發現自己連安慰兩句也不必了。她笑得很是俏麗,問他禮物喜不喜歡,一點都不像生了氣的樣子。之後又提了許多她研讀文章時難以理解的問題,他一一解答之後便天色已晚,葉紫站起身來,大大方方地和他告別。從頭到尾,他都不曾找到機會為那個不曾履行的赴約說句抱歉。
一連好幾天,她一直如此,認認真真地問些學問上的事情,武藝騎射也越發努力練習起來。如果留白又被女皇召去,她甚至不會在他寢宮中等候,和他說一聲讓他好好休息便不再來打擾。
“啊,又這麼晚了,我該回去了。哥哥明日一大早就要和母皇啟程去郝山了吧,你們啟程的時候太早了說不定我還沒起呢,就不去相送了,哥哥一路小心。”葉紫說完這些,便笑著準備離開,手腕卻突然一緊,被五根手指頭緊緊握住。回過頭,留白微微皺眉看著她,表情並不怎麼高興。
“阿紫,你最近是怎麼了?”這句話他想問已久,雖然她很努力地不曾把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但終究還是個孩子,別扭生氣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我沒事啊?”葉紫乖巧地笑了笑,笑意卻並不達眼底。
“阿紫,那天晚上,我之所以沒去......”
“不要跟我提那天的事。”留白正想要解釋,葉紫突然厲聲打斷了他的話,眼底一瞬間滿是埋怨和委屈。
氣氛突然沉悶起來。葉紫有些歉疚地抿了抿唇,“抱歉,哥哥,那天是母皇生病了你才沒去的,我都知道了,你並不需要再額外解釋了。”她抬起頭來,眼神又恢複成一片清明,稍稍用力掙脫開了他的手。
走到門口,她微微停了停腳步,還是沒忍住開口發問,“哥哥,你當初是為了什麼才留在宮中的呢?”
留白不知道她為何突然問這樣的問題,沉默了片刻,如實答道:“皇上曾經救下了我一命,為我師父報了仇,那時候我發誓,要用十五年的時間來報恩。”
葉紫回過頭,眼底盈著一層水光,情緒再度有些失控,“所以這十五年裏,她讓你做什麼你都會做?包括成為她眾多男人中的一個?”
“阿紫。”留白有些不悅地眯了眯眼。
葉紫這回卻沒有馬上道歉討好,眼眶越發濕了,“你對我好,也不是因為我是葉紫,而是因為我是葉青嵐的女兒!所以,一旦發生什麼事,你永遠隻想著母皇,永遠把我拋在腦後。一年半前宴席刺殺的那一次,刺客們的目標不止是母皇一人,還欲殺死眾多淩國貴族,那麼危險的情況下,你牢牢守在母皇身前,都不曾給我一個擔憂的眼神。哪怕隻是一個眼神。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也會受傷呢?”
留白卻沒想到她突然提起這個,表情有些怔忪。
“這一次也是一樣,母皇病重,她殿外不遠處就有下人守衛,你卻連離開她幾步去殿外遣個下人去稟告我都不願,在哥哥心裏,阿紫到底算什麼?就像以前一旦出了事母皇隻看重正君一樣,你眼裏也隻看得見母皇。你說這是人之常情,你不在意,可我不能,我沒有哥哥這麼闊達,被人忽視,被我重視的人忽視,這種感覺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