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道。

更加靠近查理,他才發現,那詭異的味道並不像是本身所帶有的味道,更像是長期與什麼東西相處而沾染上的味道,而且並不是十分濃烈。

說不上是香味,但是,一旦聞到這種味道,就會感覺——很餓,仿佛他現在就在沙漠之中空腹行走了許久之後,卻意外看見了一塊新鮮的麵包。

他不禁一隻手握緊拳頭,任誰也看不到他那隱藏在衣袖裏的青筋鼓動。

查理爽朗地笑著,同他握了手:“孩子,見到你很高興。外麵風涼,還是先進來再說吧!”

順手攙扶著腿腳不便的比利首先進入屋子,查理朝著辛誠點點頭,示意他跟上,辛誠暗自揉了揉,深吸一口氣,邁步跨入。

擁擠而昏暗的屋子裏亂七八糟的放著東西,地上,桌上甚至是沙發上,使這個狹小的空間裏更顯擁擠,一大堆衣服就這麼堆在沙發上,散發著淡淡的汗味。

辛誠頓時目瞪口呆,這般的髒亂,甚至比他一個人在加州讀書之時所居住的屋子還要不如,不是聽比利大叔說他還有一個女兒麼?

所幸的事,正因為這裏麵的各個味道交雜在一起,一開始的那種詭異味道反倒不是十分濃烈了。

“嗬嗬,最近事務繁雜,沒有空閑的時間收拾,我瞧我一個人住,也就稍微放任了一些。”瞅著辛誠那不住打量屋子的眼神,查理也有些尷尬,說道。

比利坐在沙發留下的一個小角落中,詢問道:“貝拉呢?”

“貝拉和朋友出去了。”

查理端來兩杯水遞給辛誠與比利,趕緊將沙發上那一摞衣服抱緊洗衣機,打開窗戶讓房間裏的氣味散出去之後,這才舒口氣,解釋道。

聞言,比利頓時擰起眉頭,但很快掩飾在平和的笑容中,那不甚愉快的表情隻有辛誠一人注意到。

“貝拉剛到這裏,就已經找到朋友了麼?”

查理無奈地聳肩:“不知道,看她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不過她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到時候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最後的話,查理是看著辛誠說的。

辛誠依舊是滿臉微笑地點點頭,又坐到沙發上當雕塑,倒是一旁的比利跑來調侃查理:“怎麼,瞧上我家小夥了?可惜我家小夥已經有人了。”

辛誠嘴角抽搐,他什麼時候變成有主的人了,他怎麼不知道?不過——看著一旁的查理,他倒是對那個叫貝拉的沒什麼興趣,這是一個不錯的借口。

查理哈哈大笑:“怎麼會?倒是你,比利……這麼多年了,你都不說你還有個養子,這麼突然來一下,我還真以為是你剛認的呢!要不是我知道你的為人……”

辛誠心裏一驚,抬頭,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查理,因為是休息日,隻是穿著普通的休閑服,一副典型的普通市民的形象,如若不是眼裏那偶爾一閃而逝的精光以及常年與犯罪分子鬥智鬥勇而帶著的若有若無的壓迫感,明顯就是一個尋常人士。

他再一次確定了一句話,人不可貌相。

比利仿佛沒有聽見他的這句話,反而暢快地笑著,同查理相互調侃著。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辛誠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望著手指發呆,眼見兩人東拉西扯了半天都沒有講入正題。

比利滿意地勾起嘴角,視線透過眼角看著辛誠無聊的模樣,終於步入正題:“查理,我這次來,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聞言,辛誠頓時提起精神,看著他倆。

“什麼?”

“就是……”比利張了張嘴,還沒等話說完,就聽見大門打開的聲音,隻好說道,“看來,貝拉回來了。”

查理興高采烈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到家裏,興致勃勃地提起一包,招呼著:“回來啦,你這買些什麼?這麼多……”

貝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隻是一些普通東西,沒什麼好看的。”

視線看著沙發上的比利和辛誠,見比利朝她點頭,頓時露出笑容:“很高興見您如此健康,對了,這位是?”

坐在沙發上的辛誠此時已經將頭深深地埋在了臂彎裏,似乎是已經睡著,除了輕微的呼吸聲,就不見任何別的動作,就像是沒感覺到有人來了一般,。

比利頗有些奇怪的看著埋著頭不說話的辛誠,拍了兩下,卻沒見任何動靜,隻好說道:“這是我的養子,誠·辛,你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麵,不要介意,他有些害羞。”

貝拉了然的點點頭,看著自己手裏的東西:“那你們先聊,我去把東西放好再下來。”

直到聽見貝拉踏上樓梯的聲音,辛誠咬緊的牙齒這才微微放鬆。

一身冷汗,誰也不知道,在貝拉進入房間的一刹那,他差點控製不住自己,想要將她親手撕碎。

大廳裏充滿了她的味道,那濃烈而詭異的味道正是來自於她的身上。

既是食物,又是憎惡的對象。

貝拉的到來,讓他從心裏產生了一絲涼意,麵前無論是怎樣的風平浪靜,都覺得危機萬分,如果不將她親手撕碎,就永遠不能獲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