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是,李賢義真的太廢柴,也太蠢了。
自己給了李賢義很多次機會,可他一次機會都沒抓住,他要不來這片樹林,如果不那麼咄咄逼人,完全不可能是這樣的結局。
不過好在鮑茂才不是李賢義,葉紫蘇認為一番友善的交談之後,對方會理解自己的。
他希望鮑茂才不要將時間和精力放在自己身上,畢竟葉紫蘇的時間很寶貴,他不願意和鮑茂才耗費那個時間和精力。
看著趴在地麵上,好似敗犬一般的李賢義,葉紫蘇拍了拍鮑茂才寬厚的肩膀,指著不遠處的一片鬆樹林:“去聊聊?”
鮑茂才遲疑了一下,他看著葉紫蘇指向的那片寬闊的鬆樹林,這個兩百斤的大胖子點點頭,臉上再次浮現出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好啊。”
在一眾弟的目光中,在李賢義狼狽而怨毒的視線中,葉紫蘇和鮑茂才相視一笑,向一旁的那片鬆樹林走去。
而在兩人向鬆樹林走去的這個時間裏,葉紫蘇神色很平靜,他凝視著透過鬆樹枝照射過來的斑駁陽光,臉上帶著一抹淡然的笑容:“你應該知道,我對製霸七中沒什麼興趣。”
一旁的鮑茂才臉上仍然是那人畜無害的笑容,他平靜的看著葉紫蘇,反問了一句:“所以?”
沒理會對方那虛假的表情,葉紫蘇很清楚,這家夥和自己一樣都不是什麼好人,要不然自己也沒必要和對方單獨聊聊。
扭頭看著這個兩百斤的大胖子,葉紫蘇那深邃的雙眸閃過一抹認真:“下星期,或者之後的這段時間,我希望我們兩個能和諧共處。”
鮑茂才一愣,隨即臉上浮現出笑容,那笑容十分誠懇:“這是肯定的,畢竟我們之間沒什麼衝突。”
真的,如果不是知道這家夥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葉紫蘇也許就信了,隻不過在清楚鮑茂才這個胖子切開是什麼顏色後,葉紫蘇嘴角浮現出一抹無奈的玩味:“你確定?”
臉上堆著笑,好似笑口常開的彌勒佛,隻不過那眯縫的眼睛裏,卻帶著一抹深邃的寒意:“當然。”
這一抹寒意被葉紫蘇捕捉到了,這是一抹獰笑,一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和笑麵虎有些相似,但卻多了幾分生澀,畢竟鮑茂才本質上還是一個象牙塔的學生。
葉紫蘇很無奈,他有種感覺,自己就好像先解決了一匹豺狼,然後又來了一頭惡虎。
他歎了口氣,在感慨自己高中生活為什麼不能簡單點的同時,臉上帶著愈發無奈的表情:“我這人喜歡先禮後兵,昨回家的時候,我在路邊看到了一家賣錄音器的店。”
鮑茂才一愣,他瞳孔一縮,臉上的笑容驟然僵硬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葉紫蘇聳聳肩,他修長的手指摩擦著鬆樹那好似龍鱗一般的樹皮:“我買了一個,型的,正好可以放在口袋裏,而且不會讓人發現的那種。你如果李賢義死了,我將這份錄音交出去,他們是會懷疑我,還是會懷疑你?”
僵硬的笑容為之一頓,鮑茂才神色一陣陰晴不定,眯縫的眼睛,時不時閃過一抹凜冽的寒光,他看著葉紫蘇,眼睛裏充斥著凶戾的猙獰:“將錄音器交出來,我保證不會找你麻煩。”
“我這人記性不是很好,所以錄音器沒帶,”葉紫蘇聳聳肩,他隨手從樹上摘了一顆沒有成熟的鬆果。
鬆果發青,帶著鬆脂特有的味道,估摸著拳頭大,隨即葉紫蘇用力一捏,鬆果直接被捏爛,並放在了鮑茂才的眼前,臉上帶著一抹優雅,好似午後陽光一般溫暖的友善笑容:“不如我將這個給你,下次你找我,給我這枚鬆果,我想起來了,就將錄音器給你。”
瞳孔一縮,鮑茂才凝視著眼前這枚已經被捏爛的鬆果,鬆脂混合著青草的味道,讓他下意識的皺眉,但真正讓他驚詫的是,對方單手就捏爛了一枚鬆果!
這不是一枚雞蛋,而是一枚鬆果,雖然不是已經成熟的鬆果,但想要捏爛仍然需要可怕的力量!
凝視著葉紫蘇,鮑茂才思索了片刻,看向葉紫蘇的神色多了一抹忌憚和放鬆,他接下這枚已經捏爛的鬆果,臉上的笑容帶著一抹認真,他一臉誠懇的表示:
“不用了,我突然覺得鬆果挺不錯的,錄音器這種東西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