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鄧安潔睜大眼睛看著蕭末穿好外衣褲從床上像健康人一樣走了下來。
“走,我們一路走一路問,說不定我們剛出去那小子就回來了。”
“老二,你這是?不是說你還要幾天才能起床嗎?”鄧安潔略帶不安地問。她相信蕭末之前說的話絕不是謊言,那麼他既然說了要幾天才能起床,現在卻能像沒事人一樣下床走路,肯定有問題,而且這個問題百分百對老二的身體不會很美妙。
“沒事,頂多以後多躺一段時間。今天出去正好也讓外麵那些人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病得快死掉,免得下次村裏死人又把髒帽子往我頭上扣。”蕭末笑,試圖讓嫂子安心。
鄧安潔沉默了一會兒,“你自己有數就成。”
鄧安潔沒問蕭末他用了什麼方法暫時恢複健康,蕭末也沒明說。
鄧安潔單純地相信蕭末,也不想讓蕭末覺得她在打探什麼。
蕭末則是覺得沒必要特別說明,等時間長了,家裏人自然就都會明白。
時間已經走到五點半。
蕭末提著硬掰下來的一條板凳腿,跨出了大門。
看林屋門前就是一條水泥路,水泥路蜿蜒向前,一直延伸到遠處的村落中。
水泥路兩側就是大片的田地,大多種植著碧綠的水稻,間或種些玉米、花生、黃豆、山芋之類的作物。再往遠處看,還能看到隱約的西瓜田。
說起來嫂子家這邊,鎮上他來過幾次,但村裏他還是頭一次過來,看什麼都很新鮮。
現在農耕都講究高機械化,城市郊區的村莊也大多非常注重衛生和形象,農村特有的牛、羊、豬這些牲口變得極為少見,就連養雞鴨的家庭都很少。
周裏村也是這種情況。這裏不但見不到一頭牲口,就連農村最多的土狗都沒影子。
“小紅!雪裏紅!”兩名大人邊走邊喊。
除了玉米田,其他田地的農作物植株都不算高,一眼望過去就能看到田地裏有沒有人。
時間已近傍晚,田地裏仍舊有不少人在勞作,還有些人拿著木棍竹竿等物在田地間走來走去地巡邏。
田地裏有些人看到他們,不少人握緊了手中武器,有人認出了鄧安潔,當即揚聲問道:“鄧姐,你們在找誰哪?你身邊那是誰?新來的?”
“這是我們家老二蕭末。”鄧安潔站住腳步,用特別大的聲音回複,同時又問:“我們在找家裏的孩子,你們看見沒有?就是那個最小的小紅。”
聽到問話的村人們互相看了幾眼,彼此都搖了搖頭,竟是誰也沒留意一個孩子從路上走過。
“這是蕭家老二?他不是得了傳染病快死了嗎?怎麼突然好了?”剛才問話的年輕男子詫異地道。
其他人也好奇地打量著蕭末。
鄧安潔一聽這話當時就不高興了,拉下臉道:“鄧寧你胡說八道什麼!誰說我們家老二病得要死了,還傳染病?你聽誰瞎說的?如果真是傳染病,我們一家早就都倒下,還等到現在?我們家老二不過隻是一時行動不方便,在家躺了一個月。現在身體養好,自然就沒事了。”
蕭末表示不介意地對村人和那男子笑了笑,“嫂子,沒事,大家也不是有意的,換誰在床上一躺一個月,又碰上這時候,誰都會胡思亂想。不好意思啊,這段時間給大家添麻煩了。以後大家都住在一個村裏,還請多多照顧,隻要我蕭末能幫得上的,大家夥盡管開口。對了,兄弟,你們剛才有沒有看見這麼高、穿著牛仔褲、背著一個小牛仔包的孩子經過?那是我兒子,調皮得很。嗬嗬!”
蕭末這人長相和氣質就屬於那種居家好男人類型,如果他刻意與人結交,還真少有人會對他一開始就產生惡感。
村人們對鄧家大屋幾家鬧騰的事也略有耳聞,彼此之間更是傳了不少關於此人的謠言,很多人也說過巴不得這人早死的話,如今卻看到傳說中得了傳染病快死的本人健健康康站在他們麵前,這心裏難免就有了幾分尷尬和背後詛咒人的愧疚。再看蕭末大度和親和的態度,誰還好意思對他掛著一張臉,更或惡言相向?
鄧寧摸摸鼻子,尷尬地笑了笑,“蕭二哥你好。咳,那什麼,鄧姐你也別生氣,我隻是聽大家都那麼傳。再說……話是你大哥他老婆家裏人說的,我們自然就以為是真的囉。不過孩子我們真沒看見,你們誰看見沒有?”
鄧寧轉頭大聲詢問四周的人。所有人都搖頭。
“那糟心的一家子!他們的話也能聽?就欺負老蕭家一家子老實人,吃我們、拿我們的,還想著把我們全家趕走,真是占便宜沒夠!我和老蕭他們如果不是看在我父母和大哥的份上……唉,算了,不提了,好歹都是一家人。天不早了,你們做活時小心點,我們再去村裏找找。”
鄧安潔可不是被人欺負上門不還手的,前麵蕭末宛如植物病人一樣的躺著,她和人爭吵都沒有立場,如今蕭末好了,她腰杆也直了,說話都有了三分底氣。
蕭末忽然抬起頭,眼望遠方,眉宇間盡是疑惑。
鄧安潔還在那兒拜托大家,“鄧寧啊,等會兒你們要是看見咱們家孩子,麻煩回去的時候幫忙一起送到咱家,必當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