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王嵐並肩坐在走廊外的長椅上,搖頭苦笑,“我現在才發現,死是最容易的事,活著才難呢。”
“別說這種喪氣話,車到山前必有路。”王嵐握住她的手,安慰的話卻說得有氣無力。
五十萬,對於現在的她們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夏曦伸手把額前一縷碎發抿在而後,她的手腕上還纏著白色的繃帶。“我先去找林若寒試試吧,她手中有我媽給她的三十萬,剩下的,再慢慢想辦法。”
“林若寒又不是你媽親生的,她會幫你嗎?”王嵐有些擔憂的說道。
“不知道,總要試試再說。”夏曦聽說林立峰被關押在看守所期間,林若寒曾去看過他,也許,林若寒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無情。
離開醫院,夏曦打車去了一家高檔會所,她再次見到林若寒,是在昏暗雜亂的化妝間內,她畫著色彩濃重的煙熏妝,兩指間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和幾個陪舞小姐站在一起,講著不入流的黃色笑話。
夏曦站在化妝間的門口,一身素雅的白裙,與四周的環境格格不入。一陣陣的尖笑聲傳入耳中,格外的刺耳。
而此時,林若寒也看到了她,起初是錯愕,而後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
她踩著高跟鞋來到夏曦麵前,不冷不熱的哼了聲,“你來這裏幹嘛?想看我笑話?”
林夏曦現在沒精力和她吵架,淡聲開口道,“姐,我有些事和你說,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林若寒有片刻的猶豫,最後還是率先向外走去,“跟我來吧。”
她把夏曦帶到一間無人的小包房中,因為房間狹小,林若寒指尖的劣質煙彌散的味道格外嗆人。“有話趕快說,別影響我開工,你知道我一晚上能掙多少錢嗎。”
夏曦也沒繞彎子,直接說道,“姐,媽病了,很嚴重。醫生說如果不做手術會有生命危險,但是手術費需要五十萬。我現在拿不出那麼多錢,媽前段時間給你的三十萬,你可不可以先借給我,我以後會換給你的。”
“你管我借錢?”林若寒諷刺的笑著,“我沒聽錯吧,韓太太住別墅,開豪車,居然會和我這種陪酒女借錢?”
麵對林若寒的冷嘲熱諷,夏曦麵色不變,而雙手卻死死的抓著手提包。“我和韓玨離婚了,我淨身出戶。”
“嗬,還真是報應。”林若寒不僅沒有同情,反而一臉的痛快。“你這種濺女人活該這個下場,明明結婚了還四處鉤引男人。真不要臉。現在上天開眼,讓你也嚐嚐被拋棄的滋味。”
夏曦挺直了脊背站在她麵前,任由著她嘲笑。等她罵夠了,才開口,“姐,你罵我打我都行,但求求你,救救媽,她好歹也養了你這麼多年。”
“你也會求我?行,那就拿出點兒求人的態度吧。”林若寒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一邊吞吐著煙霧,一邊冷嘲的說道,“林夏曦,你怎麼不跪下求我呢?。”
在昏暗的燈光下,林夏曦的臉色慘白的厲害,身體都在微微顫抖。林若寒無疑是要借此羞辱她。然而,她卻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