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條細小活躍的銀蛇,與她裙擺上的花紋相得益彰。

何翩翩看著她的模樣,有一瞬間的怔愣,但還還是硬著頭皮進了房。

這間房的擺設與她想象中截然不同,她原以為從外麵看上去無比奢華的地方,裏麵也會富麗堂皇,卻沒想到這裏麵竟十分普通,普通的桌椅普通的裝飾,除了擺在牆根下的瓶瓶罐罐和一個巨大的藥櫃之外,再無與普通女子閨房不符的地方。

“夫人請坐。”唐靜悠為何翩翩引了座位,又給她倒了杯茶,“夫人喝茶。”

何翩翩受寵若驚地接過,一點點地喝著,時不時偷偷看她,卻沒見她再更進一步。

許久,倒是何翩翩不自在地開了口:“你……我……七叔不是讓你調教我……”

唐靜悠見她吞吞吐吐,冷淡的眉眼平順了下來:“夫人多慮了,督主那番言辭隻是說說而已,又怎會真的舍得責罰夫人。”

何翩翩受教地繼續低頭抿了一口茶,眼珠子溜溜地掃視房內的一切,尤其是牆根下的瓶瓶罐罐和那個藥櫃。

唐靜悠看在眼裏,十分體貼地為她解了惑:“靜悠出身江湖,略懂醫毒機關之術,讓夫人見笑了。”

“江湖?”何翩翩一喜,放下茶杯興衝衝問道,“那你什麼門派的?我跟師父學了十年功夫,都還沒有真正在江湖上行走過,真是遺憾。”

唐靜悠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閃過一點訝異,淡淡道:“唐門。”

唐門。

何翩翩嘴角笑意僵住,立刻跟唐靜悠拉開了很遠的距離。

唐門的毒藥和暗器天下第一,談笑間殺人於無形,即便何翩翩這個土包子也聽說過。

唐靜悠見此,輕聲安撫道:“夫人不必害怕,即便夫人一劍殺了靜悠,靜悠也不會對夫人出手。”

她說這話時眉目清淡,語氣平靜,不像有假,何翩翩鬆了口氣,訥訥道:“我用刀。”

唐靜悠對答如流:“那也是一樣,即便我死,也不會讓夫人受到一點傷害。”

“為什麼?”她們的關係沒有發展到那麼密切吧?

唐靜悠一抬眉眼,低語道:“因為我愛督主。”

何翩翩很無語地看著她,“哦,這個……”

“這東廠後府的每一個女人都深愛督主。”

“……”當她沒問可以嗎?

唐靜悠卻並不打算停止:“所以我們也愛夫人。”

何翩翩咋舌:“……這是什麼理?”愛七叔可以理解,為什麼要愛她?

唐靜悠理所當然道:“督主喜歡的,自然就是我們應該喜歡的。”

何翩翩怔住,讚歎蓮豈禦下有方的同時,不禁因那話中所說的而驚訝——七叔喜歡自己?

第28章 ...

唐靜悠並不理解何翩翩的困惑,隻是徑自為她添了杯茶,纖細的指尖緩緩為她掩了掩杯蓋,黑眸垂下複又揚起,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何翩翩是個女人,但也還是被她勾人的神情動作撓得心癢癢的,她忍不住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唐靜悠一抿唇,抬起手遞給何翩翩:“夫人請隨我來。”

何翩翩有些猶豫,對她來說唐靜悠是個危險人物,應該敬而遠之,但她自我鬥爭了一小下,最終還是把手遞給了她。

唐靜悠眨了眨眼,牽著她走到床邊坐下,凝眸看了她好一會,忽然抬手去解她的衣帶。

何翩翩大驚,抓緊前襟連連後退:“你做什麼?”

唐靜悠斜倚床邊,緩緩解開自己的衣裳,冷豔的臉上露出了點點媚意:“夫人可看到靜悠的樣子?”

何翩翩目瞪口呆地看著唐靜悠將上身大刺刺敞開在她麵前,一顰一舉都風情萬千誘人無比,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看、看見了……”

唐靜悠低頭睨了自己一眼,修長如玉的手指挑開腰間黑紗錦帶,欺霜賽雪的無暇肌膚便袒露出來,她沉默了一會,訥訥地吟了一聲:“唔……”

……何翩翩完全被她鎮住了,她已經不知道跑了,完完全全傻掉了。

唐靜悠不緊不慢道:“夫人乃是處子,這些東西總是要學的,既做了督主的夫人,取悅男人的手段自不能少。”

……原來是這個意思?!

唐靜悠抬手輕撫著自己,若無其事地教導著何翩翩:“一個女人的外貌或許不是最重要的,但她的氣質卻很重要,夫人雖體態豐腴,貴在氣質絕佳,若能學得其中精髓,必可令督主盡興……”

何翩翩滿頭冷汗地轉過身:“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七叔他是太監,怎麼能……”

“夫人要記得,不論什麼樣的男人,都不要對他們說‘不行’。”

——包括太監?何翩翩實在忍不住了,她抬腳便走,走到門邊卻發現門被從外反鎖,她怎麼都推不開。

“夫人不必白費心機了,還是跟靜悠好好學吧,督主喚靜悠調教夫人,靜悠自當竭盡全力。”

何翩翩傻了。

於是,在這個悲喜交加的晚上,何翩翩汗濕了一套衣服,看盡了女子該有媚態嬌姿,當她從嵌貝流光閣出來的時候,月亮已經高懸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