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五分鍾左右,任紹成帶著警察趕來。
果不其然,任紹成問到了範賢的下落。
老四早就編好理由,一番搪塞。
“你們先去裏麵,把傷者都弄出來。“
吩咐完,任紹成對老四打眼色,把他拉到百樂坊門口的石獅子邊,確定左右無人。
“範賢是不是殺林炤去了?“
“這……當然不是你猜中的那樣……“
老四一臉尷尬。
“別瞞我了,我當了幾十年警察。“任紹成往嘴裏塞了根煙,又遞了一根給老四,”能殺得掉麼?林炤很強。“
老四給他點火,任紹成側著腦袋。
兩人同時吐出眼圈,眼圈在黑夜裏散開。
“能,範賢更強。“
車子開出夜色,停在南懷別墅的門口。
林炤家裏亮著燈,早就在等著範賢了。
範賢原本以為,林炤這裏會有很多埋伏。
沒想到,偌大的別墅,空蕩蕩的,林炤一個人站在泳池旁邊。
人少剛好。
隻有鬼師林霑才能解開穆正誌的藥癮。
龍王殿的規矩,是不可以留任何一個藥修師苟活的,如果有人在現場,範賢也隻能手起刀落,當場了結了林霑。
“我以為你會帶很多人來。”
“我以為你會留很多人在身邊。”
範賢朝著林炤走去,兩人同時開口,聽了對方的話,都會心一笑,然後又齊聲說。
“有些事,不方便讓外人看著。”
林炤朝範賢走來,範賢感覺他的戰氣好像比上一次更強了。
這才過去幾天而已,林炤不應該變化這麼快。
他又用了藥修,而且比上一次更猛的藥!
“你又用了新的藥。“
“你受傷了。“
兩個人跟約好了一樣,總是話趕著話,他們又同時說。
“你會死。“
範賢鎖骨的傷口已不再流血,不過看起來的確觸目驚心。
“先擔心你自己吧,藥修不能真正提升戰氣,隻是壓榨著身體的極限。就像是無源的水,這樣榨取,很快你就會氣竭而亡。“
“那又怎麼樣?唯唯諾諾地活著,一輩子被一個天生的極限束縛著,這種生活,我不想要。像你這樣天生的強者,不會知道我們這些人的痛苦。“
“你在大多數人裏已經是強者,是你自己太貪心。強了還要更強,到什麼時候才是頭?現在這個社會,又不需要你上戰場,就算再強,能怎麼樣,去參加奧運會麼。“
林炤噗地一聲笑了。
範賢是天生的強者,來勸他接受不如人的現狀,這幅“淡薄“的模樣,真是叫人作嘔!
“你根本就不知道,比別人弱是什麼下場!“
他撕開上衣,身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戰氣外放在肌肉上敷了一層帶著熱氣的光。
泳池裏無風起波,水麵蕩起層層波紋,院子裏樹葉簌簌作響。
範賢扯了外套,他的戰氣環繞身體,像是一個繭裹著自己。
兩個人都並沒有動手,戰氣已撞在一起。
此時天空氣風,樹影飄搖,風聲中的戰氣激蕩,好像有無數把刀劍在拚砍撞擊著,發出為不可聞的金屬剮蹭聲!
“小天才,你知道被人按在地上打是什麼感覺麼?你知道被人踩著臉,往身上撒尿,當眾打你隻為了取樂是什麼感覺了?你被人無視過,欺負過麼?你沒有,你憑什麼管我用什麼方法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