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範賢說的每一句話,穆婉兒現在都深信不疑。
“我要和你一起去麼?可我想去一趟法院,項目工廠這樣封著也不是辦法,我恨穆家,但工廠的員工是無辜的。”
“這幾天你都得和我一起。工廠那邊不用擔心,今天法院會撤了封條。”
在找到林炤之前,範賢都不會讓穆婉兒離開他的視線。
“一天不開工,一天就在燒錢。”穆婉兒心疼,撅著嘴,拿著一個饅頭掰開,“都是我們自己的錢。”
聽到她這麼說,範賢反而很高興,這丫頭終於把自己和他當成一家人了。
對範賢來說,多花點兒錢沒什麼關係。
反正他的錢多的花不完,對他來說,現在這樣,就等於是沒花錢,更談不上心疼了。
吃完早飯,留小瞎子看家,範賢帶著穆婉兒出門辦事。
他必須要盡快找到林炤。
這麼一枚大炸彈放在外麵,遲早都是麻煩。
在這之前,他們先去了一趟醫院,看望穆正誌和林芳。
林芳的情況好多了,穆正誌卻不太好。
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後來又被林霑的藥物壓榨,現在總是昏迷,還好葛平友已從京州敢過來,親自替穆正誌吊著命。
穆正誌偶爾清醒的時候,就會問林芳去哪兒了,範賢和穆婉兒怕他受刺激,不敢告訴他實情。
如果不說林芳,他就抓著穆婉兒,要穆婉兒答應,非範賢不嫁,他神誌不清,說話顛三倒四,有的時候威脅,有的時候又是在哀求,抱著穆婉兒的手哭,說自己命不久矣,一定要給穆婉兒找個最妥帖的依靠。
“爸怎麼忽然這麼信任你。”穆婉兒又高興,又有些鬱悶。
明明都是自己的爹媽,為什麼都更疼範賢一點。
“你不也很信任我麼?”
範賢沒必要謙虛,對穆婉兒一家,他願意付出一切,去保護這些善良的人。
付出真心,總會等來回報的。
“現在我們去哪裏,找林炤麼?”
“不著急,先去送送穆康吧,明天穆康下葬,今天他挺靈在梁躍文家。”
穆氏所有的房產都被凍結了。
穆家甚至沒有地方舉行一個體麵的葬禮。
所有人都知道穆家和穆婉兒交惡,而穆婉兒的背後,是範賢。
沒人敢得罪範賢。
穆正誌還被拷在局子裏,穆老太君自己都沒有地方可以住,靈堂的布置還是梁躍文出的錢。
就算是這樣,在江州甚至請不到和尚來給穆康念經超度。
“你們兩個來幹嘛?!還嫌康兒死得不夠慘,過來看笑話?!”
看見穆婉兒,穆老太君拉起拐杖,想要打穆婉兒。
範賢不動聲色,走到穆婉兒前麵,瞪了她一眼,那拐杖舉起來,愣是僵在了半空,沒敢打下去。
“我們隻是上一炷香,送送穆康。當著穆康的麵,別逼我。”
穆老太君的牙關緊咬,最終還是把拐杖放了下來。
她是真的害怕範賢!
“我的兒子,孫子,都被你害死了!範賢,我們的仇不共戴天,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你!請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