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道張嘴大罵,等罵完了,想繼續往下說,魏文道才意識到,自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是真的怕範賢。
吳鳳來親自回護的人,不簡單。
深吸了一口氣,魏文道說:“你別怪老許,老許從小看著你長大,幹什麼都是為你好。而且,這件事我是從周勇將軍的嘴裏知道的。他讓我放了你從江州帶了的那幾個人,那些是範賢的兄弟。”
魏冉的心砰砰直跳,焦躁難安,臉色鐵青,書房裏燒了靜心用的檀香,此時卻讓魏冉焦慮極了。
連周勇將軍都給這範賢說話!
他有這麼大的能耐?!
“周勇將軍為什麼會認識他?!”
魏冉有種不好的預感,範賢的身份恐怕超過了他所知。
吳鳳來,父親,周勇將軍,這些在他心中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是屬於動一動手指頭就能讓整個江湖害怕的大人物。
卻對著範賢,如此尊重。
這,不是真的。
“你把人放了。周勇將軍是受葛平友所托,葛平友和範賢的太太穆婉兒是好朋友。”
魏文道氣不打一處來,這葛平友雖然沒官職,卻是京州最惹不起的一號人物。
不管多大的官,都擔心自己有一天生病了治不好,所以葛平友一旦開口相求,對方一定會答應。
魏冉捏著拳頭,咯咯作響,可他也沒辦法。
“看來吳部長應該也是因為葛平友。”魏文道說,“你趕緊把人放了,這個葛平友我們也少惹,以後有個情況還可以賣他一份人情。”
實在是晦氣,天黑走夜路踩著狗屎了,魏文道不耐煩地催促著魏冉。
得罪了這個範賢,還是小事,可得罪了葛平友,那就是大麻煩了。
讓他放了從京州抓過來的人?那魏冉不成傻子了?!
魏冉的腦子裏嗡嗡作響,瞳孔微顫。
“爸,你知道範賢是誰麼?這事兒沒那麼簡單,葛平友那臭脾氣,天底下有幾個朋友?!那都是借口!他是範伯駒和小姑媽的兒子啊!”
“你說什麼?!就是他,那個把你……”
十五年前的比試,是魏冉的心中之痛,魏文道十幾年來都不敢多提,現在情急之下,也說不出口來。
十五年前那場比試,範賢把魏文道打傷,害得魏文道十五年不敢出來麵對現實,躲在房間裏天天練功。
對魏文道來說,這仇不亞於弑子之仇!
十五年後,這小子竟然在江州重新出現!
他的眼睛通紅,一拳在桌子上錘出一個洞,外麵的魏夫人聽到了動靜,走到門邊來詢問情況。
那是範賢,不錯,那的確叫範賢,他不是早就死了麼?!
“爸,別的不說,他是範伯駒的兒子,我們都不能任他在東部做大。現在龍王隱蹤,龍王殿又奇奇怪怪的不管事,如果他拿下江州,很可能會拿下整個東部,到時候對我們很不利啊!必須把他做掉!”
魏冉的這番話,說中了魏文道的心聲。
必須把範賢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