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強像是一隻蝦,蜷縮成了一團,疼得無法站直,也叫不出來。
“別……”
砰砰砰——!
又是幾拳,全都打在肚子上,謹遵老劉的教誨,範賢沒給老劉添麻煩,沒打在臉上或者四肢上。
如果穆強身上的傷口太明顯,到時老劉又得寫好久的報告跟上麵彙報。
範賢笑著搖頭,有點兒無奈地鬆開了穆強。
穆強搖搖晃晃地,腦袋發暈,以為自己得救了,還沒來得及逃,又被範賢一拳錘在肚子上。
他隻要一弓腰,範賢就是一拳,倒地就是一腳,想逃,還是一拳,胃好像要被打穿了一樣,疼得如同有火在燒。
其實他是幸運的,還好範賢現在的戰氣不夠,這一拳也就隻夠他疼,如果還是曾經的範賢,一拳已經夠送他上天的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換點兒別的地方打打好麼?”
捂著肚子,穆強疼得直不起腰來,他真的想哭,哪怕範賢給他幾巴掌,也好過一直打他的肚子啊。
一直打到穆強失去了意識,範賢才揉了揉拳頭,把他交給了劉仕達。
劉仕達是特別行動組的,這事其實不歸他管,他還是要轉交給任紹成的。
現場交給了辦事員,劉仕達和範賢先回了廟裏。
範賢不能在慧覺寺外麵待太久,這樣太危險了。
軍師現在已經失控了,他妄動邪修,之後的大半天裏,他會焦躁難安,處在一個極度失控的狀態下,會幹出什麼事兒來,範賢也說不好,甚至有可能會傷及無辜。
畢竟,軍師上一次失控,連跟了自己多少年的兄弟阿福和豹子都給打傷了,現在還在慧覺寺裏養傷。
劉仕達讓特別行動組加強巡邏,最好是能盡快把軍師抓回來。
範賢和劉仕達都想把真相盡快告訴他。
十年,範賢和劉仕達心裏對軍師都有愧疚。
範賢恨自己十年前沒能殺了康有成,而劉仕達則不同,軍師那句話問到了他的心坎裏去了。
你不是警察麼?劉老總,這十年,你為什麼沒能抓到凶手。
回到靈覺寺,範賢讓主持傳話,他要見一趟南山大師。
關於十年前的真相,也應該告訴他。
“我罰他抄經靜心,他不願意見你。”
主持惋惜地搖頭,反過來開導範賢不要太掛懷。
“慧能現在墮入我執,說什麼他都是聽不進去的。其實十年前他來我這裏,我已開導過他,他鑄造了十年刀送回到南山派,本是想勸南山派以後也要積德行善,放下仇恨。可沒想到,他自己卻一直沒想開。十年了,他從和你的一戰裏悟到了武學的真諦,卻還沒有悟到眾生皆苦的道理。”
月光之下,範賢看著那扇緊閉的禪房門,心中湧起了深深的愧疚。
主持知道也勸不走範賢,索性自己走了,讓範賢在房門外待著。
範賢抬起手想敲門,想了想還是放下了。
他在屋外把劉仕達說的,都跟南山大師說了一遍。
“我走後沒多久,才聽說你隱居了,但我當時想你的弟子那麼多,應該不會有事。我從沒想過,南山派竟然隻剩下阿棠一個人了。我……我會把康有成帶到你的麵前,讓你或者軍師,親手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