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兩把刀架在一起,發出刺耳的撞擊聲,黑暗中,兩把刀身擦出一串火花。
範賢根本擋不住軍師的力道,倒退了幾步卸力,雙手已經被震麻了。
他受了傷,而軍師更強了,此消彼長,他現在在軍師麵前,和白送人頭差不多。
還好十年這把刀好,要不是刀子替他擋了一擊,他現在已經一命嗚呼了。
嗡——!
別墅中回蕩著兩把刀的嗡鳴,襯托出這死一般的安靜。
“你受傷了,誰能傷到你。”軍師先打破了寂靜,冷笑道,“怎麼不一刀殺了你?”
“你真不知道是誰?”
範賢很詫異,原來以為軍師不進廟是因為南山的大師,可是現在聽他的語氣,好像他不知道是南山大師在靈覺寺裏。
既然不知道,恐怕是南山大師不想說吧。
“我應該知道?”
範賢搖了搖頭,既然南山大師不想說,那他也就當不知道吧。
“範賢,要死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我可以轉告你妻子,或者,我殺了她,讓她下來陪你?不過我想要她活著,嚐嚐失去所愛的痛苦。”
軍師已經瘋了,和他說什麼他都不一定聽得進去。
雖然他說話還有理智和邏輯,可範賢見過太多因為邪修而失控的人了,和軍師現在一樣。
這些人的邏輯自成一套,聽不進任何勸阻,哪怕告訴了他真相,他也不會改變想法。
範賢長歎了一口氣,還是決定試試。
“十年前的凶手我找到了,叫康有成。”
他簡單地把十年前的事都說了個大概。
果不其然,軍師隻是笑了一下,指了指範賢手裏的刀子。
“舉刀吧。”
今天這一架,不打不可能。
“我當然知道另有凶手,奸殺阿棠的不是你。而且我後來也想明白了,那佛墜也不是你拿的,南鄭天回去見過阿棠,如果你搶了阿棠的佛墜,阿棠一定會告訴他,可她沒說,那事不是你幹的。”
“這樣,你照樣要和我打?”
“不是你殺的,人就不是因為你而死的麼?你如果不去挑戰師父,你如果當時沒惹康有成,康有成就不會有機會傷害阿棠。”
一邊說,軍師便一刀朝範賢的腦門上砍來。
這一刀很快,很猛,卻沒有加戰氣。
範賢一愣,迎擋著這一刀。
“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你並非是在責怪我,你是在責怪你自己。”
範賢說完,兩個人又一次彈開。
奇怪,如果要殺他,軍師應該用戰氣速戰速決才對,可他沒有,而是純粹以刀術在過招。
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是看自己受傷,想要公平一些?
軍師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範賢的問題。
兩個人站在客廳裏,客廳裏開燈,靠著外麵的月光照明,兩把刀反照著窗外的月光,他們都以同一個動作舉刀,中間隔了有兩三米的距離。
“不用戰氣?”
“你畢竟贏過我師父,我不止想殺你,還想贏你。”
軍師幹脆地回答。
範賢如果不受傷,他沒有殺範賢的機會。
可範賢受傷了,他趁人之危,那算不上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