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有什麼?”範賢問。
馮露隻當沒聽見他的問題,而是問:“剛才你還是放了曹麗一馬。”
“她本來就不是害陳兵的元凶,教訓教訓她就得了。殺害陳兵的真正凶手是林霑。我如果因此殺她,其實就是不義,和殺人魔也沒什麼區別了。”
範賢卸不掉肚子裏的那口惡氣,不過,他也不會像軍師那樣瘋狂報複。
曹麗的確可惡,但陳兵為曹麗打開挺屍櫃,又何嚐不是心甘情願?
活著的人能為死者做的事很少很少,許多隻是為了讓自己放下心中的懊惱,如果誣陷放大,就會生出心魔。
學武的人最怕的就是心魔,軍師後期就是心有執念,有了心魔,才會走上了不歸路。
“範賢,你和很多人都不同,你是個好人。”
她忽然又改口了,回頭對範賢嫣然一笑,範賢都看傻了,沒想到她笑起來這麼好看,不像普通女人那麼柔弱,放英氣。
“發好人卡不是好事。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範賢又問了一次,沒想到,馮露還是不肯說,又一次轉移話題。
“你知道鬼師是以什麼出名的麼?”
範賢心說,我倒想知道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事。
馮露笑了笑,自問自答道:“林家村有林師,擅養碧血蠍,傳有強身健氣,肉白骨,醫死人之能。這麼說,是誇張了。不過,二十年前,林氏出一天才,人稱鬼師,年紀輕輕就用碧血蠍配出了可以給癌症晚期病人續命的藥,用了他的藥方,可以續命一年。不過他生性殘忍嗜血,好殺生,隻在十年前救過一個人。”
範賢將信將疑地問:“你可別告訴我,救得是你義父。”
馮露沒有回答,是默認了。不過她義父早就去世了,那她到底是要帶自己去哪裏?
還有,和他說這些幹什麼?
兩個人走著走著,路到了盡頭,一座小平房出現在了範賢的麵前。
“露露,你怎麼回來了?還帶生人回來。”
一個看著七十多歲的老人,精神很矍鑠,走到了平房門口,看見馮露衝她笑,範賢真想問這是誰,馮露就迎上去。
“義父,我回來看看你。”
義父?!
範賢腦子裏嗡地一聲。
十年前的病,到現在還活著,那豈不是說林霑一年就要給他一次藥?!
“範賢,原來是龍王啊。”馮露的義父看見了範賢也一點都不驚訝,一語道破了他的身份。
難怪馮露認識自己的身份,原來是她義父教的。
範賢待在了那裏,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他認真地看向馮露,馮露別過臉去,避開了範賢的目光。
他直到現在才想通了,現在發生的事,都是馮露精心準備的,就是想讓自己用林霑來救她義父。
至於代價,範賢長歎了一口氣,可能是他和劉仕達都承擔不了,也做不了主的。
“你這小丫頭越來越任性了,就這麼把龍王騙上山來。你應該早點和我說一聲,我也好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