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是連顏麵都不要了,隻要能拖著範賢去死!如果範賢今晚不放了範劍,他明天就和範賢同歸於盡。
盡管他什麼都不說,陳司令和聶斬的眼線還是打聽到了一些事。
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聶斬和陳司令的耳目到處都是。
陳司令把周圍部隊所有的布防都撤了,今晚他們徹底輸了,偷雞不成蝕把米,被範賢反殺了一把。
範賢踉踉蹌蹌地,他知道有人在跟著他,不過,他已經不在乎了。
他進了一個酒店,走進房間,房間裏一片漆黑,等他關上門,然後打開了隨身攜帶的信號屏蔽器後,才打開了燈。
南山大師對他雙手合十,範賢看見椅子上坐著一個頹靡不振的男人,這男人的雙手被拷著,雙腿也被拷著,低垂著頭,眼神迷茫,看著精神有些問題,正在喃喃自語。
“你用直播引開了部隊周圍的注意力,我便按照約定,進去把人帶了出來。和你料想得差不多,他們以為你會殺進部隊裏去,所以提前把他給調走了。但是他們想不到,這自以為是的舉動,反而免得我在部隊裏搜找了。阿彌陀佛,施主,你們一定有很多事想聊。他的手銬腳拷你不能解,他的精神不太穩定。”
南山大師講了兩句,就退到了隔壁房間。
這是範賢第一次見範伯樂,這個傳說中的天才大伯。
一看見範伯樂,連話都不用問,範賢就知道,範伯駒說的那些是真的。
因為範伯樂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他搬了一張凳在範伯樂對麵坐下,看著這渾渾噩噩的男人,心裏很茫然。
這就是他的親爹,和他有血緣關係的至親。
範賢以為,自己會很激動,或者很憤怒,可他沒有。
他心裏一片空白,毫無觸動,坐了一會兒,他甚至有些生氣了,難道他真的和範伯駒一樣,是個冷血的畜生,以至於親爹在麵前,他毫無感情。
父子倆這樣相顧無言,三十多年的仇恨和痛苦,都在這無言之中變得濃鬱。
範賢能感覺得到,範伯樂渾身強悍的戰氣四散,實力不在魏文道之下。
他瘋是在三十年之前,三十年沒練過了,竟然能這麼強,他果然是個天才。
範賢起身,從冰箱裏拿了兩瓶可樂出來,遞了一瓶給範伯樂。
範伯樂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問:“你叫什麼?”
他的語氣和正常人無異。
“範賢。”
“你姓範,你是,誰的兒子?”
範賢喉嚨裏堵著石頭一樣,想了想後說:“魏文君。”
範伯樂的瞳孔猛地睜大,忽然變得很激動,一把抓住了範賢的手。
“文君。”
他臉色漲得通紅,有千言萬語要問,這是他一天難得理智的時候,可麵對這忽如其來的刺激,卻讓他的大腦如同灼燒一樣疼。
範賢反過來用握住他的手,想安撫他,卻發現他的經脈已經亂七八糟,千瘡百孔,難怪他會瘋。
可如果不是受了重傷,經脈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到底是怎麼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