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ter241、血色瑪麗

五年後,

法國,

一輛紅色張揚的保時捷敞篷跑車快速行駛在彎曲的賽道上,緊盯著麵前領先的跑車,美眸迸射出幾許複雜,用力踩下油門……

開車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精致的小臉上帶著線型墨鏡,她的膚色很白,在陽光下幾乎半透明,雙手認真的打著方向盤,明明是危險刺激的極限運動,可她的唇角卻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

Somnus是拉丁語中罌粟花的學名,正如眼前這個女人,美麗,妖嬈,但卻有著致命的危險!

女人摘下鼻梁上厚厚的墨鏡,露出瀲灩著清澈光芒的水眸,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她喜歡這種刺激,也喜歡這種贏的感覺!

拋出一個魅惑眾生的微笑,在眾人羨慕的神情中,抿了抿唇,毫不留戀地轉身,優雅地打開車門……

剛剛發動引擎,算準時間似得,手機鈴聲歡快的想起。

將手機放到耳邊,另一端就傳來咬牙切齒的兩個字,“溫、暖!”

“在!”溫暖把車子停在路邊,立刻乖乖地挺直腰杆,別看電話另一端那個男人平時不冷不熱的樣子,可訓起她的時候一板一眼的。

溫暖承認,他不笑的時候,還是有點嚇人的,但也隻是一丁點而已,他疼她,從不會真正的對她生氣,她就像一個被寵壞的孩子,仗著他的寵愛,才會在法國這樣無法無天。

她知道,就算捅下再大的簍子,他也會幫她善後。

電話那端深吸一口氣,冰冷的聲音,讓人直打顫,卻絲毫不影響她愉悅的心情,挑了挑眉,把電話拿遠了一些,“聽不見?信……信號……信號不好……呀……聽不到聲音……”

狡黠地眨了眨大眼,說完趕緊合上手機,像是完成一件任務一樣輕輕的吐出一口氣,關機……

哀歎一口氣,平時冷漠無情的男人,到了她這裏,怎麼就跟管家婆一樣囉嗦?

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把手伸進口袋,摸出一根煙,熟稔的點燃,纖長的指尖夾著香煙,看著嫋嫋生升起的煙霧,才遲疑的把煙放在嘴裏,吐出一團朦朧的煙霧。

她記得,剛來法國那一段時間,她的精神狀態也很不好,她幾乎每天都在做相同的夢,夢見孩子用奶聲奶氣的聲音質問她,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把它當作報複安逸辰的工具,每每這個時候,她會從夢中哭醒,嘴裏不停的叫著寶寶。

那時候的她,流產大失血,長時間的昏迷,再加上飛機的顛簸,身體很脆弱,就像一個易碎的陶瓷娃娃,每時每刻都需要人陪在身邊照顧。

冷絕尊重她,從來沒有強迫過她什麼,兩個人也是分房而睡,有幾次,冷絕無意中發現她夜裏哭醒之後,就在她床頭按照了一個類似醫院的護士鈴,當溫暖驚醒的時候,害怕就按鈴找他。

那段時間,溫暖精神很不好,一到晚上就做噩夢,就連口服安眠藥也不管要,不僅僅溫暖自己開始急速消瘦,就連冷絕也被她折騰的不成人形,明明可以安排別人照顧,可關於溫暖的事,就算再忙,他也都親力親為。

為了不讓她再繼續頹廢下去,冷絕要分散她的一些精力,請了老師,教溫暖英語,教她跆拳道,帶她熟悉法國的環境,或許真的是心裏壓抑了太多,溫暖慢慢變得叛逆。

她學會了抽煙喝酒,學會了賽車蹦極之類很多刺激的極限運動,也學會很多以前那個乖乖牌溫暖從不會做的事情。

這樣子其實也好,白天玩累了,晚上她一沾枕頭就睡覺,至少,不會再做那個可怕的噩夢。

可溫暖知道,就算不再用噩夢,她心裏也始終有一塊無法驅散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