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複存在。
身後傳來了有人走動的聲音,King遲緩的轉過身去。
和他一摸一樣的隻是稍顯稚嫩的臉,還有同樣顏色的瞳孔。
“你是、本體。”
在那個男孩說完一句話的時候,King撲了上去,刀刃刺透了那孩子的脖頸,血液撒了一地,看在
眼裏仍是稍深的黑色。
男孩幾乎是立刻就斷氣了,隻來得及看一眼,眸中空洞異常。
King擦幹淨了自己的刀,如果為了生存,就算是自己,也可以殺掉。
比男孩的目光更加空洞,更加冰冷,沒有恨意,沒有悲傷,像被寒冷的深淵浸透,墮落的黑眸—
—
我知道,已經跌到了深淵,就再也不會繼續墮落了,對吧?
像瘋了一般在空蕩蕩的走廊裏麵奔跑,King不想思考他會不會撞到人,會不會被發現。
捏緊了手中的尖刀:有人看到的話,就幹掉。
作為一台殺人機器,這樣做無可厚非。
沒有任何人在走廊裏麵,他也沒有再見到雷歐,就這樣、逃走了。
但,boss,我不會逃避我的命運,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我死掉的話,我會去的。
被欺騙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和玩命一樣瘋跑出科研中心,冰涼的夜風讓King打了個冷顫,除了跟著他們,自己還能去哪裏。
boss,已經冬天了,你說外麵很冷的,我啊,已經沒有家了。
算了、不管去哪裏都好,隻要別被找到。
風變大了,不知道會不會下雨,安靜的夜晚,城市的燈火在眼前迷離,邁開沉重的步伐,任憑黑
色的身影消失在夜晚中。
通訊器陡然被切斷,雷歐心理麵‘咯噔’一下子:那家夥和自己說‘再見’。
第一次不能明白這兩個字的含義。
為什麼就再見了?
其實仔細想想,那個人一下子也無法接受自己是一個披著人類外表的非人類,而且還不知道那一
天就會死亡這種事實,那家夥,大概也隻是想不通才走的吧。
隻要想通了,就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
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這樣的話,雷歐想讓自己相信那家夥一定會回來的,但是直覺卻告訴他,
有些人走了就再也沒辦法回來。
當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在走錯的路上行的太遠,而且,再沒法回頭了……
咬牙按開通迅,雷歐一字一頓的對利亞說:“那個惡魔走了,你可以安心了,如果你需要,我會
把革命軍頭領的位置也讓給你。”
“發生了什麼事?”利亞的聲音像是剛從好夢中被弄醒,帶著點迷糊。
雷歐嗤笑一聲,眼眸中都是恨意:“這麼做你很高興?”
旋即切斷了通訊。
要資料?
我找給你。
利亞盯著被切斷對話的通訊器,嘴角扯出一個弧度,悲涼之色一閃而過,然後沉聲道:“你們誰
懂我的痛苦。”
無論是誰,我們都隻能是我們自己,不能是別人,也永遠不會理解那些人的痛苦,這就是人類。
兩點整,汽車準時發動,來時十二個人,走時十一個人,副駕駛為空。
那些對話隊員們都聽得一清二楚,但是誰也沒有明白,也都不敢去詢問。
帶著一絲竊喜和恐懼,喜在那個被稱為惡魔的男人終於遠離他們了,懼在兩位上司突然不合,不
知道會掀起怎樣的風波。
每個人都麵色如常,卻也各懷心思。
對不起,King,是我騙了你沒錯,格雷諾的冬天真的很冷,恨不恨我不要緊,求你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