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歇了一會兒,扔下他回過頭去找殺手兄,這才發現殺手兄已經昏迷了過去,隻好立即給他先封閉了疼痛經脈,再取出了何金奎的那把小金刀,將他背部的肌肉切開,然後取出了兩顆子彈,隨即立刻給劉南打了個電話,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趕過來。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劉南開著一輛車子停在了馬路邊,然後提著藥箱朝著這邊跑了過來,同時過來的人竟然還有劉峰,劉峰看了一眼現場後,不由得皺起眉頭,他語氣凝重的說道:“真是觸目驚心啊,你們遇到的這個殺手,是什麼人?”
我搖了搖頭說:“對方身上沒帶手機,隻有槍和匕首,現在中毒而死了,連麵目都看不太清楚了,想要查清楚他的身份估計很難。”
雖然這麼說著,但我還是在到他跟前下一秒,就拍下了他的容貌。
劉南帶來的藥箱對我有用,我先幫殺手兄止血後灑下了消炎藥,等到包紮好,我讓他扶著殺手兄上了他們的車。接著我才咬著一根樹枝在自己的嘴裏,將我腿部的那顆子彈取了出來,傷口變得血肉模糊,還好隻是炸開了肌肉,沒有傷及筋骨。
包紮完自己的傷口後,我勉強站了起來,而這時候劉峰正在小心而細致的做著毀屍滅跡的動作,將周圍的血跡用石灰全部掩蓋之後,劉南從車上提下了硫酸和汽油。先將殺手用硫酸毀滅,再澆上汽油,在旁邊挖了坑,直到完全燒毀,這才又填上土蓋住了對方的骨灰。
雖然叢林裏還有一些痕跡,但是如果不是刻意尋找的話,幾乎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了。
劉峰幹修車這一行十幾年了,所以在試了我的車子沒有大問題後,他和劉南兩個人努力的用千斤頂把車子正位之後,將車子開了上去,這時候每個人都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好在這條郊外的路行駛的車輛不多,殺手應當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選擇了這個位置動手。
稍微的休息了一會兒,劉峰走下車去繼續重新整理清掃了一遍現場,這才回到車上問我:“現在是回亳州還是送你去洛城?”
我皺眉回答:“洛城那邊我還有事,你自己開車回亳州去吧,那邊缺了你估計不行。楊勇很可能還有事情需要你辦,就讓小南送我們回洛城吧,等我們到了之後,我會讓他立刻趕回亳州的。”
劉峰一臉肅然點了點頭道:“那好,我開著這輛寶馬回去,讓它在我的修車廠那邊保養一下。毀成這個樣子,到時候被你那個姐姐知道了,你也不好交差,你們開我的那輛陸巡去洛城吧。”
我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對劉峰說了一聲謝謝。
劉峰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忽然笑容停止,隻見他長歎了一口氣道:“不容易啊,你竟然肯原諒我了,不過說真的,這次的事情你說謝謝,我也該說一聲謝謝。如果不是你想辦法破這個局的話,我們誰的日子都不好過,所以就別謝來謝去了。至於幫你毀屍滅跡這種事,我這種老東西不去做,難道還讓你們年輕人動手?”
劉峰說完就走了。
我和劉南扶著殺手兄將他放在後座,然後他開著車子送我們往洛城的方向而去,我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心情變得十分之複雜,腦海裏一直在想著剛才在叢林那邊驚心動魄的一幕。
我殺了人!
這個念頭不斷的在我的腦海裏翻騰著……
多少次,我反複的叮囑自己,要在心裏設置了一道底線,那就是絕對不能殺人。然而今天這件事即便我是處於被動才殺了人的,但這不由得讓我想起了更多的,鍾雨兒的舅舅,鍾雨兒以及龐青山。
這些人都是因我而死。
確切的來說,我現在的手上已經不幹淨了,沾染了這麼多的鮮血,難道真的能夠洗幹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