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盯著我上下打量著嘀咕道:“嘴還是那麼利索啊,沒發現你哪裏受傷了,你該不會騙我的吧?”
我把褲腿擼起來給她看了一眼,安安這才微微皺起眉說:“亳州到底鬧到多大了啊,你竟然受這麼重的傷?”
我皺眉問道:“你們張家不該不知道消息的吧?”
安安沒好氣的哼道:“你似不似傻?張家是張家,我是我啊,你和我同住一個屋簷下這麼久,難道你不知道我從來不會主動去從家裏打探消息嗎?你就直說吧,那邊到底什麼情況了?”
我猶豫了一下,在安安發動車子後,把在亳州發生的大致情況給她了一遍,安安聽完後,不由得表情有些凝重的道:“照你這麼的話,我覺得最後那個在路上伏擊你的人,應當不是崔家安排的。”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我錯愕的看著安安,因為在此之前,我其實一直都認為那個殺手極有可能是崔家派來截殺我的,如果不是崔家,還能有誰?
安安微蹙著眉頭分析道:“如果按照你說得情況分析的話,崔家上下現在應當處於內部分歧當中,崔家老頭和崔穎未必會公開龐青山的醜聞。但是很明顯的,龐青山的死亡絕對會激起家族內不少人的憤怒,他們當中,也絕對會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到亳州去興師問罪,找出真凶並且打擊報複。然而知道事實的崔老頭和崔穎,卻會反對這樣的意見,而崔老頭雖然是一家之主,卻已經難以掌控現在的崔家全部力量了,崔穎更是一介女流,邊緣人物……”
安安忽然笑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崔家估計要從這裏開始走下坡路了,所謂一棋之失則滿盤皆輸,崔老頭看得到這一點,未必崔家的所有人都看得到這一點,所以能派出殺手的人,隻有崔老頭具備這種未雨綢繆的布置能力。但從他的角度來說,這種時候家族大局的穩定才是他的重中之重,刺殺這種事,絕對不是他做得,除非他已經老糊塗了。”
我聽得有些迷糊的問道:“你說的這些隻是主觀上的推斷,也可能崔老頭能夠力排眾議呢?”
安安搖頭說:“所有的家族都是相似的,你說龐青山掏空了崔家的家底,那麼這足以說明崔家自身的沉珂很重了,崔老頭做不到的。”
我頓時迷惑了,如果殺手不是崔家派來的,難道還是楊家不成?
想到這裏,我忽然間向安安詢問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楊家幹的?”
安安笑道:“我要說的正是這個,以我的判斷來說,楊家撤出洛城,痛失一個嫡孫,家族上下裏對你仇恨的人才是真正很多。而你回亳州的消息,加上崔家要對付你的消息,如果傳到他們那邊的話,安排出殺手倒是一件很順手的事情,因為這樣無論成功還是失敗,都可以算得上是一招絕妙的借刀殺人之計。”
我頓時間緊皺著眉頭,心想難道真的是楊家嗎?
如果真的就是楊家的話,那麼這已經是楊家第四次派出殺手想要殺死我了。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氣,看樣子我不能因為楊家退出了洛城,就對楊家掉以輕心了。這件事必須得查個清楚了,否則楊家時不時的突然又捅我一刀,在防不勝防的情況下,早晚有他們得逞的那一天。
安安開著車,很快到了秦教授的小區樓下。
敲開秦教授家裏的門時,竟然還有一個沒有見過的少婦正在喂母乳,見到我和安安進去,少婦頓時紅著臉轉過頭去了,周奶奶趕緊熱情的把我們迎接進去,桌子上已經擺好了豐盛的飯菜。
我們打過招呼後,先去書房看了一下秦教授,他的精氣神已經好了一些,但查看了他的脈象後,卻依舊不容樂觀。
稍微的和秦教授聊了一下他的身體的情況,又旁敲側擊的問了他一些問題之後,我這才放心的出了書房。至少從目前來看,秦教授這邊似乎還沒有人找上門來,很可能龐青山並沒有在這邊安排什麼後手。
走出書房後,周奶奶拉著我和安安分在左右坐在她的身旁,然後介紹了一下那個頗有風韻的少婦說她叫秦可人,是自己的女兒,丈夫在首都的某個部門任職,這次女兒回家是為了探親,順便帶剛半歲多的外孫見見外公和外婆。
我聽著秦可人的名字,頓時間錯愕的朝著秦可人看了過去,二十五六左右的年齡,花容月貌的樣子,但是我卻驚愕的發現,她的眉眼之間竟然和秦可琴有幾分相似。我轉過頭朝著周奶奶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頓時間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周奶奶雖然滿臉的皺褶了,但是秦可人竟然長得很像她。
如此一來……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