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離他很遙遠,而他也很避諱,太過幸福的東西往往會襯托出更大不幸。和蘇天天在一起,似乎一切都變得那麼簡單,而他也可以把自己的傷疤一直藏著,就好象真的忘記了一樣。
可是傷疤隻要在,終究會被觸碰到。
帶著臉頰上微微的麻感,他一路往回走,並不算深的夜裏,路上還算熱鬧,他走進超市,站在零食貨架邊,像是被釘在了那裏,直到一個小女孩推了推他,“大哥哥,你讓一讓。”他回神,退了兩步,小女孩衝他笑了一下,伸手拿過貨架上的一包奇多,蹦跳著對不遠處的媽媽叫喚道,“媽媽,媽媽,我要吃這個!”
寧川收回目光,才發現,原來燒烤味的奇多隻剩一包了,剛剛還在自己的手邊,而現在一轉眼就不見了。
有些事,就是這樣突然,擁有和失去,就是一瞬間,遲疑了一下,說明還不夠堅定,那麼失去了也沒什麼可抱怨的。
兩手空空的走出超市,現在的他,好像真的什麼都沒有,正是因為沒有,才更加沒有資格去擁有什麼。他曾經擁有的一切已經失去了,和他在一起,蘇天天也會失去一切吧?他有什麼資格,要求她也失去那麼多呢?
他緊緊的閉上雙睛,睫毛微濕。
現在想來,他不僅沒能走出和蘇天天在一起的回憶,也沒能走出過去的傷痛,他自己都做不到,又憑什麼要求蘇天天做到呢?
大吼完一通,蘇天天睜大的雙眼也有些溼潤的感覺,她吸了吸鼻子,“咱倆誰都別說誰,誰、誰都沒什麼好說的。”
確實沒什麼好說的,要說此時還有什麼可說的,那便是他可以問問這事她是怎麼知道的。轉念一想,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聯係起他回家以後看到姐姐寧姍,蘇天天是怎麼知道的就顯而易見了,如此看來,確實沒什麼好說的了。
早前蘇天天還在怕兩人尷尬,事實證明,現在她不用擔心尷尬了,而且還是一勞永逸的,因為她要搬走了。
於是見寧川不說話,她大步走過去抱起自己的紙箱子,轉身想走,又停下了腳步,皺了皺眉頭,似乎覺得自己還差點什麼沒做,於是側臉對他說,“這裏留給你了,我走了!你就不用送了!”
這話聽起來很耳熟,寧川一怔,像是四年前自己對她說的,回過神來,蘇天天已經推門走了出去。
當蘇天天在創意部找個張辦公桌放好自己的東西,她都還覺得很突然,像她這麼懶的人不但工作了,竟然還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換了一份新工作,這真是夠反常的。
溫若何對她來的到來自然是十分歡迎的,光是看他的表情,蘇天天就明白了什麼叫“喜形於色”,不過很奇怪的是,相比看見寧川她倒覺得看見溫若何更尷尬。
“天天,你覺得這個位置可以麼?”
“恩,不錯啊。”
“那你還有什麼需要的麼?”
“恩,暫時沒有。”
“中午一起吃飯吧?”
“恩,好的。”
一通熱情的對話後,溫若何才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歐陽腳下一蹬,連人帶著椅子就滑到了蘇天天的背後,“我說……你上哪找總監這麼好的人呐……”
“好是好……”這一點蘇天天不可否認,“就是……”
“就是什麼?”歐陽撇嘴,“難道你想說配你太可惜?糟蹋了總監?”
“……”蘇天天眯眼,“雖然我有點這種感覺,但是沒你說的那麼強烈。”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一個十分適合你的人。”歐陽認真的說,“像你這麼懶的人,一般正常男人都忍受不了,而溫總監正好就是一個可以忍受你的人,這多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