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汽車駛進大門!
“謝天謝地,主人您終於回來了!”老盧難掩震撼與驚喜的表情,趕忙為主子忙前忙後著。
“主人,您回來就好了!珍嬸,容嬸,快出來迎接主人啊——”
老盧回頭朝木屋裏喊著,幾日來,懸著的心在見到主子回來的那刻,終於落了下來。
況希澈微微點頭,從車裏走出來,將鑰匙交給了老盧。
“呀,主人,您受傷了?”
況希澈抿了抿唇角,淡淡回應了一句,“不礙事!”
未複原的身體,加上一路奔波的疲憊,已讓他感覺有些眩暈。
“主,主人您回來了!”珍嬸和容嬸也趕忙出來迎接,隻不過,她們並未像老盧表現的那麼驚喜,反而有些驚嚇!
“嗯!”況希澈揚眸,一雙銀澈的瞳子在夜空下彷如星光一般閃爍,掃過珍嬸和容嬸不自然的表情,他似是意料到什麼,“她人呢?”
淡淡的問句裏,透著一股不悅的氣勢,珍嬸嚇得忙低下頭,“主子,小姐她小姐她”吱吱嗚嗚了半天,珍嬸始終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回主人,小姐因為這些天不見您回來,很擔心您的安危,說是自己出去找您了!”老盧接過珍嬸的話,恭敬地回應道。
“混賬!我什麼時候允許你們放走她了?!”
一聲冷況的嗬斥,震得三名老仆呆愣在原地,噤若寒蟬!
低歎一氣,況希澈閉上眸子,下意識地揚手,按了按緊繃到開始犯疼的太陽穴!
他該死的就不該信她那些鬼話!
什麼再給她補償的機會,什麼再為他生個孩子!
該死!該死!該死!
他就不該當真的!他前腳離開,這個女人後腳就溜之大吉,該死的!她到底有沒有心的!多等兩天,隻要她再多等兩天,她也不肯麼!
“對不起,主人,是老盧失職!事實上您不在的這些天,小姐每天都打電話過來,問您回來了沒有。老盧看小姐挺關心您的,也就沒多在意。老盧現在就去給小姐打電話,讓她回來!”老盧低著頭,語帶歉意。
“不必了!今晚我誰都不想見!”
撂下一句負氣的話語,似是強忍著某些無法爆發的怒意,他拂袖離開!
清晨的第一縷光,灑進木屋的窗子裏。
“喵”!慵懶的一聲貓叫,從況希澈的被窩裏傳了出來。
他敏銳地睜開銀澈的眼睛,在瞪視床邊趴著的這隻全身雪白的貓兒足足幾分鍾之後,才回過神來!
仿佛多年前,他曾最愛的‘尤薄詩’趴在他身旁那般,慵懶而滿足。
“喵”小貓兒似是懂得討他歡心那般,悄悄湊過去,呢喃了一聲。
他不禁低笑,衝口而出:“尤薄詩,誰允許你爬床了,嗯?”聲音裏有絲不經意的寵溺。
英俊的臉,因為這抹笑容而充滿柔光。
然而,卻在見到小貓兒頸圈下的小荷包時,臉上立即凍結成冰!
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拂過這個縫製得並不精致的荷包,捏了捏,裏麵已空無一物。
她拿走戒指了?
他心裏大概預料到,當日老京為他取出芯片的時候,戒指已經收到感應,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而那晚,他早已知悉她將戒指偷偷藏在了荷包之中,他並沒有拆穿她,也沒有要回戒指。
或許在他心底,隻要有一天戒指還在他手中,那麼她還欠他的
可,欠了他又能怎樣?
胸口忽然浮現一抹濃烈的失落感,濃密的睫羽垂下來,蓋住了好看的瞳子,卻掩飾不住那悠悠的悲傷。
這個陪伴他多年的戒指,終於功成身退。
而,好像,似乎,他連要她還戒指的理由也不存在了。
失落感壓得他漸漸喘不過氣來。
忽然,“叩叩叩”一道輕巧的敲門聲響起。
“主人,您起來了嗎?時間不早了,車子已經備好了。”門外是老盧的聲音。
“老盧,你去車裏等著。”他低應了聲,再看了小貓兒一眼,旋即從床/上坐起來穿衣。無論那個女人現在在哪,他今天都沒有時間管她。
因為今天,是況家曾經的大家長——他那無緣的奶奶的葬禮!
葬禮現場。
當蔚晴流著淚看著阿卡終於被救走後,緊繃的心這才稍稍平複下來。
而況老夫人的遺體,就在不遠處,安安靜靜地躺著,棺木四周裝滿了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