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進入幕簾,在看到孩子的第一眼時,眸子裏布滿溫柔的光彩,“謝謝你,我的小寶貝!”
她正要彎下腰身,去摟住那個俊俏的小男孩時,忽然被一個冷冽的身影給阻止住,一把蠻橫地將她抱了起來,冷冷的聲音隨之響起——
“鬧夠了?!我們回家!”
小男孩看著高大男子強行抱走媽咪的舉動,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隻好跟在他們屁股後麵,“拜托,爹地你很小氣耶,可不可以relax一點?”讓媽咪抱他一下會怎樣嘛?
女人則安靜地靠在這個冰冷的懷抱中,並沒有因為男子緊張而略顯粗暴的舉動生氣,反而嘴角揚起淺淺的笑容,“澈,你別緊張,至少也要等賽果出來了,我們再回去啊。你知道,這六年來我苦練鋼琴,終於完成了這一次參賽的夢想,不管能拿到什麼名次,對我來說都是一個莫大的肯定!”
可這頭冷獸不依不撓地將她抱出後台,完全不理會身後的小家夥會不會跟上來,“六年了!寶貝,你也知道你折磨我六年了!暫且不管你那隻曾經受傷的手,今天放任你在全球的眼皮子底下參賽,已經是我最底的容忍限度了!”
六年來,他隱姓埋名,卻阻擋不了這個女人的維也納音樂夢想。
尤其是孩子的降世,天天粘著他媽咪不說,還一個勁兒的鼓吹她鋼琴複出之路!簡直就是跟他搶女人搶到皮癢了!
“澈,你答應過我的事,可一件都沒做到呢,隻除了維也納的音樂之旅”
蔚晴嚼了嚼嘴,她對她家這頭冷獸三五不時的緊張早已習以為常,這六年來,在北極的他們生活得好好,充滿歡聲笑語的日子,有時令她真不敢相信,那是真實還是夢境。
雖然,他曾答應過她去拉斯維加斯注冊,去倫敦舉行婚禮,去巴黎蜜月,去羅馬踏青,去這些隻除了今天的維也納鋼琴比賽,其它統統都沒有實現呢!
況希澈眉頭微微蹙起,銀冷的眸子深情地凝視住懷中的人兒,低歎一息,深沉的嗓音夾雜著無奈,緩緩吐道,“究竟是誰不肯去?六年了,我的晴,你玩夠我了麼?究竟什麼時候才答應跟我去注冊結婚?”
“唔唔,等賽果出來再說!”
又是這樣!每次他一正正經經地向她求婚,她就左顧右盼,找理由推脫起來!
“該死!你個小壞蛋!折磨我六年還不夠嗎!今天無論如何,就算綁,也要綁你去拉斯維加斯注冊!”他就料到這小女人會是這樣的反應,曾經她不答應他的求婚,他可以理解她還在怨他用死來欺騙她,可這些年過去了,她始終都不肯答應,卻又老是念叨他沒有完成他的承諾,唉他究竟拿這女人怎麼辦才好?!
“喂喂喂!況希澈,你不可以強迫我哦!”蔚晴被他冷硬態度嚇到,慌忙瞟著眼睛,揮舞起雙手,“小獸,我要去看小獸啦!小獸小獸呢?”
回眸,身後,哪還有況小獸的身影?
然而,他老爸可不管那小子,硬是抱著懷中的女人不肯放手,“別再給我打太極了!說,你答應跟我去注冊!”
“澈,我開玩笑的啦!你看我們現在不是過得挺好麼?注冊不注冊也隻是一個形式,況且你快點找找小獸啦”她焦急地四處尋找那小家夥的身影。
“不管!你不答應,我就不理那小子!”他皺著眉頭,聲音裏有些無賴。
她低歎一聲,這才安靜下來,靜靜地仰視眼前這個偉岸的男子,眼神裏流泄著濃濃深情,“澈,你不怕況辛博的人還在四處找你麼?去拉斯維加斯注冊,無疑會曝光你的身份,我好不容易才尋回你,我不想再出任何差錯”
她說的是事實,她太害怕再重蹈覆轍一遍,她再也承受不了失去他的痛苦啊!
卻沒想,在聽到她的話語之後,他方才緊繃的神情,忽然就釋然了。唇角勾起一朵噬魂的微笑,“寶貝,這就是你一直不肯答應嫁給我的原因麼?”他的心深深撼動著,這個心思如塵的小女人,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著他啊!“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可以放心了。知道麼,奇峰今早聯絡過我,況辛博這幾年來因為迫切想要醫好自己的腿,醫治過度,最終導致各髒器嚴重衰竭,於今早八點去世。”
他雲淡風輕地說著這個今早得知的消息,雖然況辛博壞事做盡,但始終是況家的子孫,對於況辛博的死,他始終是有些惋惜的。
蔚晴唏噓不已。
他望著她震驚的模樣,忍不住輕柔地吻上她的臉龐,“晴,知道麼,從這一刻開始,我可以不再隱姓埋名,可以帶你去拉斯維加斯結婚,可以為你在倫敦舉行婚禮,可以帶你去巴黎度蜜月,帶你去羅馬踏青,去馬德裏大街壓馬路,去威尼斯遊船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