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靖廷眸中精光大盛,陰沉似即將來臨的風暴。

9

桑赤鬆猶自不覺,還在絮叨,“男子漢大丈夫,氣度寬大些,輸不起就不要比,你又不是天下第一,總有人比你強,不承認也沒用……”忽見高靖廷的眼光幾欲殺人,嚇得連忙向外逃去。

高靖廷森然道:“你要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我現在就辦了你!”

“我為你求人,你還要辦我,有沒有良心啊?我姐夫臨終前讓你照看我,你就這樣對待我?真是潑天冤枉,我要哭墳去!”桑赤鬆一臉的委屈。

高靖廷高傲剛硬,麵冷心狠,西北都護府上下誰不畏懼?唯有這個老舅不買賬。快六十歲的人了,性子還像個孩童,成天盡搗亂,打不得罵不得,實在頭疼。

桑赤鬆站在黑暗的門外,看屋內燭影搖曳,高靖廷高大的身影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孤獨,不禁心下歎氣,溫言勸道:“靖廷,那羅文琪性情溫柔,聰慧機敏,是個不錯的人才,日後必是你的左膀右臂,摯交好友。你就不能放下偏見,好好和他相處嗎?”

“這是我的事,無須你來過問!”

冰冷的話差點將桑赤鬆噎死,“好,你自高自大去罷,以後有事,我再要幫你,我就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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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如玉的身子被緊緊壓住,承受著肆意的狂逞,放縱的激情深深沉溺……

強勁的撞擊令人無由自主,低低的呻[yín]掩住不迷醉的愛戀,是誰,他是誰……

“皇上……啊……皇上……”

赤摞的肢體糾纏,粗魯的愛撫,啃咬過的肌膚點點紅痕……

浪潮洶湧,乍然充斥了身體……

“朕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文琪……”燦若日曦的眼睛滿含著笑意,手指拂過溫潤的嘴唇……

羅文琪猛然坐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跳如擂鼓,冷汗似雨下。

窗外清冷的月光暗淡地照入,朔風如吼,隱隱數聲馬嘶,分別淒清。

原來又是做夢……

可是那指尖的溫熱似乎還殘留在唇邊……

夢裏總會重複皇帝第一次臨幸時說過的誓言……

這樣的夜,包圍著心的硬殼不知不覺裂開了,脆弱的柔軟部分無可遮擋,輕輕一碰,就痛不可忍……

隻要在清醒的時候,他可以強迫自己忘記過去的一切。甚至,他也以為自己徹底忘記了。但是,睡夢裏,刻骨銘心的往事便一幕幕回現。

兩年來,他能休息的日子不多,安眠就更少。好容易熟睡了,卻屢屢被夢破壞了心中的寧靜……

可他無法讓自己不做夢……

“羅將軍是皇上調教出來的人……”

聽過許多私下和公開的嘲笑諷刺,但是,誰也不及高靖廷這一句傷人。

多少侍衛為了榮華富貴而以色事君,而他,隻想求得帝王真心……

又有誰知道,從十歲那年起,他就愛上了天朝帝君慕容翼飛……

春若有情春更苦,明月無情也解圓……

可笑自己連明月亦不如……

盡管夜深人寂,卻再也睡不著,一絲絲的寒意彌漫在心裏,怎麼也暖不過來。

好在,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長夜無眠,靜待黎明……

10

五更未到,羅文琪已準時出現在都護府。今日要商談破敕勒的大計,每一個人都打起全部精神來應對。

經過昨日校軍場一事,眾人射向自己的目光當然有著各種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