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親吻著他的唇,臉色蒼白,身後同樣潔白到冷漠的月亮似乎更亮了,冰冷的光芒漫進來,印亮了房裏的所有角落。
“齊黯。對不起。”
“……”
他站了起來。
齊黯看清了他滿身的血,他想他自己的身上也應該是這樣,被喜歡的人的血染遍了,能灼傷人的溫度一直都在蔓延。
然後少年就消失了,眨眼間,消失在亮起的月光裏。
對不起。
……
“阿黯?阿黯?”
“怎麼了?”
“你的臉怎麼這麼白?”
“沒事。”齊黯避開房亦的手,“喂喂,你靠我這麼近,你家展少不會吃醋嗎?”
展歆微笑,彎起的唇角耀眼的豔麗。
“阿亦,回來。”
房亦就不情不願的回到他身邊了。
齊黯嗤笑一聲,“沒見過這麼窩囊的。”
房亦也冷笑,“你比我更窩囊。”
齊黯不語,聳肩,繞過房亦和展歆,坐進了車裏。
搬家了。死守在這個空蕩蕩的家裏,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七年,七年,什麼都該放下了。
想到最近跑到國外結婚去的兩位老板,齊黯忍不住笑了笑,也虧了他們,他才想起自己應該換個地方住住,換個心情走走的事情。
或許,也該找找適合自己的人了,單身等別人整整七年什麼的,說出來太可笑了,自己忍不住想鄙視自己。
不過幾天的相處,就割去了他七年最好的年華。
太傻了。
不知不覺的就到了自己的新房子,房亦說過幾句之後就被展歆強硬的拉走了,齊黯也懶得去想他們究竟是去做事了呢還是做事了呢還是做事了呢,自己麵無表情的拉著小小的行李箱,走去了自己的新家。
箱子裏的東西很簡單。
充電器,筆,筆記本,小襯衫,最後,隻有一本被壓在最底下的,已經被寫滿了的日記本。
看到日記本,齊黯的眼睛微微收縮了一下,但還是什麼反應都沒有的就把它拿了出來,平靜的放到了一邊。
翻開日記本,就可以發現,原本內容很豐富的日記,在七年前的某一天開始,就變成了單一的一句話。
我還在等你。
我還在等你。
……
日記的日期隻到了兩年前。占據了整個日記本大部分的“我還在等你”不知重複了多少遍,才在最後的一頁,最後的一排上,變成了淺淺的七個端正的小字。
你不要再回來了。
等待五年的希望,在日記最後,破碎成灰。
然後是兩年的麻木,等待成了最可笑的姿態。
齊黯已經不想再等待了。
不見酒吧的假一共半個月,齊黯在第一天搬了家,然後就開始了自己預備為期十四天的風流生活。
就像房亦一樣,齊黯作為已經三十多歲了的大叔,臉蛋還是像以前一樣的清秀到柔弱的模樣,欺騙了無數圈裏新人。
其實風流一點的人生沒什麼不好的,刺激能夠撫慰自己長期麻木了的內心。
齊黯在舞台裏和人群一起扭動起腰臀,閃爍的燈光在他頭上變幻著色彩,近處遠處的喘熄撩動著每一個人的情緒。
燃燒吧。
齊黯摟住一個精瘦的細腰,手指放肆的在那個青年的身上遊走,青年也環住了齊黯的脖頸,在他的耳邊輕聲喘氣。
身體的交纏,在炫目燈光下徹底袒露的情|欲。
什麼等待,什麼愛情,什麼那個漂亮孩子,都忘了,他都忘了。
青年貼著齊黯的耳朵,輕聲邀請:“要來我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