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你可算來了。”時承景扶著酸痛的身子,一瘸一拐地走過去,終於見到救星了。
想著他家小四嬸這個戰鬥力,愣是把他們五六個大男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他以前還懷疑他四叔太弱了。
他四叔始終是他四叔,根本就不弱,上次小四嬸喝醉,他看四叔第二天安然無恙,一點事情都沒有。
“四叔,你趕緊把小四嬸弄回去吧,你看看小四嬸都把我們打成什麼樣了,四叔你記得給我們醫藥費。”時承景覺得自己的右手臂已經脫臼了,輕輕擺動一下都能疼到想罵娘。
時擇北的目光一直鎖在地上的那一團,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
自從發生上一次的綁架事件後,鹿溪隻要去到距離大學城和北院以外的地方,他的心就不太踏實,生怕她會出事。
所以他在送小六的時候,特意按了定位器,方便追蹤她的位置。
一路上趕過來的時候,時擇北都在擔心她會不會有個三長兩短,誰知道趕過來,她自己打得地上躺了三長兩短。
三個躺著動彈不得,估計是傷到手臂和雙腿了。另外兩個蜷縮著身子,雙手捧著腹部,看樣子是被踢在肚子上。
“她喝醉了很乖的,從不打人。”時擇北說得平靜,眸光暗含溫柔,就像天花板上淡黃色的燈光,一片橘色的暖意打在鹿溪的身上,映得小臉彤紅。
時承景嘴角一抽,小四嬸喝醉了很乖?從不打人?
四叔你就算護短,也不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吧。
他兄弟們還躺在地上生死未卜呢。
就連一向漠不關己的戰天都情不自禁地側了一下頭,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其實時擇北也沒有說錯,上一次鹿溪喝醉,確實很乖,像隻貓兒一樣窩在他懷裏,還哭了。
看來小朋友對他和對別人是不一樣的。
這個認知讓時擇北似海洋般寬廣的 眸子裏溢滿漫天星光,偏頭毫無顧忌地說:“你們自己玩過頭摔了,怎麼能賴到我老婆身上?”
時承景先是被鹿溪反手擒住,摔了個狗吃屎,接著看著他兄弟被打得四仰八叉,結果他四叔還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自己好像有些腳步有點虛浮,連著人好像都有點放飛自我了,一聲冷嗤從鼻子裏溢出來,“嗬嗬。”
“你好像對我的話有意見。”
“沒有沒有。”時承景搖頭如鼓風機。
“量你也不敢。戰天,把他們送到康樂去。”
原來四叔並沒有泯滅人性。
“所有的費用從他的生活費裏扣。”
時擇北一句話把時承景打回原形,心裏頓咒罵四起。
喪盡天良啊!
戰天肩膀上扛了一個,腋下扛了一個,一隻手提著一個,三個暈過去的被戰天輕鬆搞定,兩個沒暈的一個和時承景相互攙扶著離開,另一個有兩名女生扶著跟過去。
所有人離去以後,酒吧裏並沒有變得空曠沉寂,反而被一首舒緩浪漫的歌曲《Lover》填滿。
時擇北邁著步伐一步步地靠近鹿溪,來到她麵前蹲了下來,靜默地瞧著她,果然喝醉的時候很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