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沒有聽到回應,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不回答就不取下來了。”
“取。”時擇北秒速回答,語氣堅定以及肯定。
當然要取下來。
天天掛在這裏,每看見一次,就忍不住戳瞎自己一次。
家裏的老頭挖坑坑兒子,家裏的小朋友就擺坑讓他天天跳。
要不是一個太老,一個太小,老的打不得,小的罵不得,他早動手了。
時擇北轉身將鹿溪放在床上坐好,自告奮勇地取下那副畫,拿著畫剛走出臥室的門,鹿溪就聽到外麵傳來“唰唰”的揉畫聲。
雜亂無章的聲音就像是在泄憤。
接著就是幾聲撕碎畫作的聲音,刺啦刺啦……
快、準、狠。
按照這程度,是個人都能被他撕成八大塊。
鹿溪咬了下唇瓣,輕嘖一聲,時擇北讓這幅畫弄了多大的陰影麵積,才能撕成這樣。
聲音戛然而止,鹿溪微微探過腦袋過去,就看到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走進來,眉宇平靜得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解氣了?”鹿溪抬眸,忽然覺得有些對不住他,讓他忍受了這麼久自己的黑曆史,抬手摟著時擇北的嘴角親了一下。
“抱歉,原來你這麼不喜歡那張照片。”鹿溪又親了下時擇北的嘴角。
時擇北勾唇淺笑,看在小朋友誠心誠意道歉的份上,不再計較。
誰知道鹿溪睜著亮晶晶的眼睛說:“等你能接受以後,我們再掛回來。”
時擇北的笑僵硬在嘴角:“……”
他永遠都不會接受那張……汙蔑他長得醜的照片。
“是不是覺得我這個辦法很好?”鹿溪有些沾沾自喜。
時擇北臉色一沉,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大掌扶住鹿溪的後腦勺,湊近堵住她這張整天胡言亂語的小嘴。
“唔……你……”鹿溪瞪大眼睛,她的嘴巴快要被咬破皮了。
伸手就往時擇北結實的腰上一掐。
時擇北捉住她的小手,耳鬢廝磨地說:“小朋友,掐腰會點火知道嗎?”
“……”她明明是想掐人,不是想點火。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鬢,小臉微紅。鹿溪的脖子往後一縮,“你怎麼跟火柴一樣,一點就著。”
“你一點就著。”時擇北捏著鹿溪手指放在唇邊咬了一下,把玩著她纖細的手指,一隻手摟著她的腰,笑得像專勾人心魂的妖孽。
“我這腳還沒好……”鹿溪有意拒絕。
“噓……小朋友少說話。”時擇北哪容得她拒絕,被子一扯,就把兩人蓋了個嚴嚴實實。
房間裏的溫度陡然上升。
好幾次鹿溪都想哼哼出聲,奈何一想到李嫂說“北爺喜靜”,她隻好把所有聲音吞進肚子裏。
……
翌日,聽聞鹿溪出院後,來探病的人絡繹不絕,北院還是第一次有如此熱鬧的時候。
不過大多都讓門衛攔在北院外麵,隻放了一些人進來。
老爺子看著鹿溪麵色紅潤、唇紅齒白的模樣,才安下心來,沒說幾句話就走了。
剛出北院就笑得跟個狡猾的老狐狸一樣,對著管家直樂嗬,“我這把老骨頭快要抱孫子咯。”
老爺子一走,北院裏的小輩終於可以喘口氣了,時承景趕緊上去噓寒問暖,“小四嬸,你感覺怎麼樣?腳還疼不疼?能不能走路?什麼時候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