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停電了?”衛凝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抬眸凝了眼二樓的方向,“你們幾個,一個去二樓樓梯口把守,一個到夫人的窗戶那邊去,一定要守住了。”

“你去找幾把手電筒過來,沒有手電的把你們的手機拿出來,給我守死了。”衛雪聲音嚴肅威嚴,轉而對著衛凝說,“我去看看這個是怎麼回事。”

衛凝:“我去聯係一下北爺。”

漆黑的北院中人影綽綽,腳步聲有些淩亂,有的在逐漸靠近,有的在逐漸飄遠。

為了能夠藏身夜色,鹿溪特意挑了身黑色的衣服褲子,都比較貼身,方便她逃遁。

鹿溪拿起身旁的椅子,朝著從外麵鎖住的玻璃窗戶掄過去,嘭……的一聲,整片玻璃支離破碎,瞬間吸引了守在下麵的保鏢注意。

“有聲音。”守在窗戶下的保鏢往後麵退了半步,玻璃碴子沒落在他身上,立馬朝著四周的保鏢招手。

“怎麼回事?”立馬有兩個保鏢跑了過來,大家猜想著夫人要砸玻璃窗逃跑。

耳邊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並沒有讓鹿溪覺得大事不好,反而笑了笑,拍了拍手說,“我怎麼可能傻到從這走。”

鹿溪是故意砸碎這裏的玻璃,從而把四周保鏢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她在黑夜中轉身,進了浴室。

今天下午在勘測有利地形的時候,就發現了浴室裏的窗戶是從裏麵鎖住,而這外麵有根管道,將會更加方便她爬下去。

鹿溪拉開窗戶,用力往上一躍,雙手抓住窗台,整個身子攀爬上去,反手抓住窗戶,弓著腰身,在窄小的窗戶上移動步伐。

雙手抓住管道,順著滑下去。

成功落地。

雙腳剛接觸地麵,眸光盯著前麵的綠植,一個前滾翻過去,藏身在綠植之後。

耳邊傳來把守在窗戶下的保鏢聲音,“沒什麼大事,夫人應該不會從這裏下來,我們兩個在這裏把守,你趕緊回到自己崗位上。”

“好。”另一名保鏢拿著手機照亮,一邊四周掃射,一邊回到自己把守的範圍。

如月泛寒光的光亮掠過鹿溪頭頂,光影下恍了下人影,鹿溪頓時呼吸一滯。

眨眼間光亮消失,鹿溪才緩緩地呼了一口長氣,再次隱身夜色,關注著四周的情況,借著花草樹木和小道上的垃圾箱躲避身影,按照自己腦海中規劃的路線而去。

周圍不斷有保鏢來回巡邏,腳步沉穩,個個冷若冰霜,手電筒的光亮如同四處掃射,鹿溪每一次都躲得猝不及防。

時擇北手下的這些人,比她家裏的那些守衛厲害多了,一個都能頂十個。

她今天大概數了數,起碼有十個保鏢把守,就相當於一百個人,鹿溪實在不敢掉以輕心。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鹿溪還在北院裏,額前淩亂的碎發已經沾染了汗水,濕噠噠地貼在她臉上,整個人都在高度警惕。

這不是她的貿然逃竄,而是有計劃的進行,但也隻是她下午在腦海裏過了兩遍的計劃而已,北院的基本地形她知道,但是還沒有摸透。

再加上這些行事謹慎的保鏢,她有些寸步難行,計劃最遲八分鍾逃掉,十分鍾過去了,她連逃跑路線的一半都沒有走完。

該死!

時擇北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真不明白我到底哪裏惹到他了,二話不說把我打暈帶回來,就困在臥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