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一句話,驚訝四座。
再蠢,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宋子陽不是宋煜的兒子,而是譚薇薇和其他男人生的孩子。
任誰也沒想到這個變故。
一雙雙探究的目光落在譚薇薇的身上,嚇得她花容失色,身子往後踉蹌了幾步。
管家心急,準備上前接住,剛抬眸就讓宋煜的眼神瞪了回去。
管家自己也是心急如焚。
“你,你,你憑什麼汙蔑我?”譚薇薇站穩腳跟,臉色煞白地指責回去,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度,尖銳得刺耳。
宋煜冷眼相對,“你生下小雪後,我就去醫院做了檢查,已經沒有生孩子的能力。小雪四歲的時候,你居然懷孕了,那個時候我就有所懷疑,孩子生下來我就做了親子鑒定,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這些年一直不說,是因為我確實對不起你,才會選擇忍耐,讓他在宋家長大,對你和管家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哼,你還想讓我身敗名裂,簡直就是笑話。明天安葬了子羨,我們就去離婚,你帶著孩子滾出宋家。”
事已成定局,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第二天,葉家和宋家在碧落湖邊上舉辦了喪禮,很簡陋,很冷清。
柳莉沒有來,說是身體不適,其實就是不願意來,葉喬死了,就數她最開心。
自己的女兒坐鎮葉氏集團,隻要等她生個兒子出來,兒子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繼承葉氏集團。
柳莉巴不得葉喬早點死。
葉婉星站在墳前流了許久的眼淚,卻沒有半點傷心,餘光始終注視著大哥和父親,豎著耳朵竊聽兩人的對話。
“葉沉,你這些年在外麵過得好嗎?”時隔四年,這是他們父子第一次見麵。
葉沉警校畢業後,一直在外工作,從來沒有回過葉家,也沒有聯係任何人,除了小姑姑葉喬。
葉鴻飛對葉沉始終有愧。
“挺好的,你呢?”葉沉平靜地注視著墓碑上的照片,葉喬倚將腦袋歪靠在宋子羨的肩膀上,笑得眼睛都快沒了。
宋子羨側頭凝著肩膀上笑靨如花的葉喬,眉宇間都是溫柔,脈脈含情地凝著她,笑起來露出潔白整潔的牙齒。
葉沉從來沒見過宋子羨笑得這麼開心過,他總是掛著溫潤如玉的笑,淺淺地,抿著唇,有些疏離。
小姑姑倒是經常笑,卻也沒見過她笑得這麼開心,仿佛擁有了全世界。
即使墓碑上是黑白照片,葉沉也感受到他們在一起時的歡喜,心裏多了些慰藉。
“我也挺好的。”葉鴻飛見自己兒子沒有看他一眼,心裏有些失落,忽然想到一件事,覺得應該和他說一聲。
“葉沉,你阿姨懷孕了,應該是個男孩。”
葉沉點頭道:“我知道。你放心,我沒有回去爭家產的打算。”
“我不是這個意思。”葉鴻飛側頭看著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兒子,感慨良多。
原來兒子已經長這麼大了。
“我是想告訴你,你是我的兒子,是葉家唯一的繼承人,該是你的就是你的,沒有任何人能取代你的位置。”葉鴻飛悵然望天,眼底布滿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