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個孩子。”鹿溪一臉認真地說,“雖然我喝醉了見人就揍,但是我分得清大人和小孩,我不揍小孩。”
時擇北心裏稍微平衡了一點。
但是還不夠。
“你會揍你哥嗎?”
鹿溪搖頭,“沒揍上,洛明笙攔住了,然後我把洛明笙打到一個星期下不下床。”
時擇北低低地笑了兩聲。
沒揍上,說明還是會揍。
他的心裏終於平衡不少。
看來他猜的沒錯,他老婆就對他特殊。
時擇北咬了一下鹿溪的耳垂,在她耳邊吐氣如蘭,“看在你對我特殊照顧,待會再送你一份禮物。”
“禮物?”鹿溪的眼睛又亮起來。
“嗯,禮物。”時擇北似笑非笑,把人抱上樓,放在床邊上坐著。
他轉身的時候,鹿溪看到了他手背上的一條劃痕傷口,立馬伸手抓住他的手掌,拉到眼前看個清楚。
除了左手背上有劃痕,手心也有一條淺淺的傷口,根本傷口大小形狀判斷,是剪刀所傷。
剪刀?
鹿溪立馬想到了他親自做的旗袍。
“不小心傷的,沒事。”時擇北抽回手。
鹿溪緊緊捉住,又打開他的手指仔細地看了一遍,上麵還有不少的小針孔。
肯定是他縫製旗袍的時候,不小心讓針紮的。
鹿溪伸手撫上他的手指,鼻子發酸。
自己身上穿著的旗袍,還真是他一剪刀一剪刀地裁布,一針一線縫製的。
想到他一個大男人,拿著繡花針在那縫衣服,鹿溪就破涕為笑,眼淚汪汪地仰頭看著他。
“你去縫衣服,別人沒笑你啊?”
“沒有。”誰敢笑他,他縫了誰的嘴巴。
時擇北轉身麵對著鹿溪,反手握著她的小手,將人拉在自己懷裏抱著。
鹿溪抬手環著他的腰,又聞到他身上獨特的清冽,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
最近都沒見他再抽過煙。
可是他身上還是有這種味道,一點也不嗆鼻,反而很好聞。
“老公,謝謝。”鹿溪的腦袋在他懷裏蹭了蹭,勾著唇淺笑,“謝謝你今晚為我做的一切,這是我二十年來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這條旗袍我很喜歡,尤其是他的做工很精細,你一定花費了不少時間。”鹿溪不知道怎麼樣去表達自己的感動,隻是眼眶有淚,心中有悅。
“沒多少時間。”隻是做壞了十幾條,才出來這麼一條不錯的成品。
“我猜也是,你這麼聰明,肯定一次就成功了。”鹿溪笑得開頭,“我老公真厲害。”
時擇北笑了笑,沒說話。
有點心虛地看向別處。
屋裏的窗簾一直開著,窗戶也開了一半,可以看到外麵高低不一的樹木,月亮就掛在樹梢。
微風一吹,樹木搖曳,沙沙作響。
窗簾也會輕輕浮動。
時擇北真希望此刻他們已是白頭。
“老婆。”時擇北拉著鹿溪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慢慢地往下移,笑得邪魅,“這個禮物你得自己拆。”
鹿溪臉一熱,“老流氓。”
“老?”時擇北勾起她的下巴,彎腰吻去。
剛才他還在想著他們已是白頭,可在一件事上,他又希望自己永遠年輕。
人真是個矛盾體。
臥室裏的呼吸急而重,窗外的皎月羞怯地躲進雲層,唯有蟲鳴伴奏,微風攜聲送禮。
……
翌日,陽光明媚。
時承景早早地起床,偷偷摸摸地來到大廳,李嫂已經做好早餐,喊了他一聲,“時少。”
“北爺和夫人還沒醒,今早大家不能一起吃早餐,我會幫你把早餐端到偏廳去,你們在那邊用早餐。”
李嫂壓低聲音,怕吵到樓上的人。
她今天早六點來做早餐,都還聽到有動靜,這會剛睡下沒多久。
時承景是個明白人,也壓低了聲音,“我不是來吃早餐的,我是想問問小四嬸的衣帽間在哪,我要給朵朵拿條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