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崎的目光明顯一滯,忽而在她耳畔輕笑,“娶一送一,有什麼不好?”
鹿溪側頭對上南宮崎不像是在開玩笑的眼睛,有一刹那的疑惑,“連這個也不在意?”
“無關緊要。”南宮崎往沙發上坐去,示意她到對麵坐下,鹿溪慢條斯理地坐過去。
兩人四目相對。
南宮崎身子往後靠,一副慵懶的樣子,“不僅不在意,我還會把你肚子裏的孩子當自己的孩子撫養長大。”
鹿溪的心中更是不解,麵上保持著該有的平靜,“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男人。”
“是不是男人,你嫁過來不就知道了?”南宮崎的一雙杏眼生得極好看,若隻看那雙眼睛,隻怕別人都會以為他是名女子。
說出來的話雖然聽著有些輕佻,可是他眼底唇角的笑卻又不似邪魅,反而像人間三月的細柳扶風。
鹿溪眯了眯眼睛,除了那點壓抑在軀殼之下向往自由的本性以外,她再也深挖不出任何東西。
南宮崎的堡壘建得比任何城堡都堅固,沒有一二十年的時間沉澱,做不到這樣的掩藏。
可他今年也隻有二十五六的年紀。
“不是如果,我真的懷孕了。”鹿溪坦言道,“我不會讓我和他的孩子喊別人爸爸。”
“可是孩子的爸爸不在這裏,而你也離不開滄溟島。”南宮崎語氣平靜得像在講一件稀鬆如常的事,“不僅你離不開滄溟島,隻要和臨城時家有點關係的人現在都無法靠近滄溟島。”
南宮崎的話令鹿溪脊背挺直,麵色有一刻的凝固,“什麼意思?”
“鹿溪公主,你等不到他的。”南宮崎垂眸輕輕地歎了一聲,隻有他自己能夠聽到。
他對鹿溪多了一絲心疼,因為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很多事身不由己。
“王後早就全國下令了,就算你老公再有本事,沒個一年半載的時間,也鑽不了空子來找你。”南宮崎忽然起身。
他雖沒有一米八的身高,但始終比鹿溪高不少,身材比較挺拔,此時此刻站在那裏就像一堵無法逾越的牆,而他接下來的話更是讓鹿溪無法忽視。
“公主肚子裏的孩子不用一年半載的時間,再過三四個月就會顯懷,到時候這件事讓外界的人知道,你有沒有想過你未婚先孕會給王室帶來什麼麻煩?”
“鹿溪公主未婚先孕,傳出去是多大的笑話?你不在意名聲無所謂,可整個王室呢?”
“還有,孩子呱呱墜地以後,卻不見自己的父親,沒有父親的寵愛和陪伴,對孩子有多大的影響,我想公主心裏清楚。”
南宮崎瞧見鹿溪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用譴責的語氣說,“做人不能這麼沒良心,要學會站在父母的角度去看問題。”
鹿溪沉默了。
她微垂著眼眸,睫毛如蝶翼般撲閃,認真地想著南宮崎字裏行間的意思。
她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可又不全對。
站在對方的角度看問題不是她一個人的事,這應該是相互的。
自從鹿溪讓母親強帶回來之後,她就發現了父母對她的變化,其實她們已經有站在她的角度想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