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崎扶著鹿溪站在一米高的盒子麵前,吩咐其他人說,“你們所有人都出去吧,小月你扶老夫人出去玩一會,晚飯時間再回來。”
“是。”城堡裏的傭人悉數退下。
鹿溪疑惑地看著她,“這麼神秘?”
“非常非常神秘。”南宮崎眉眼稍挑,“神秘的禮物需要你親自打開,快打開看看吧。”
“嗯。”鹿溪盯著盒子上的蝴蝶結,隻要她輕輕扯開這個結,就能打開盒子。
盒子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麼,為她跋山涉水而來的人是不是時擇北?
這些問題在她的腦海裏轉著,手指觸到絲帶上,忽然不敢真的拉開。
半年了,她和臨城的人已經有大半年沒有任何聯係,每天過著和以前差不多的生活,唯一改變的就是肚子裏的孩子在一天天地長大。
前麵的十八年,她都覺得一晃眼過了,現在的半年,總是覺得度日如年。
如果沒有南宮崎的陪伴和肚子裏的孩子作為寄托,鹿溪真的不知道這半年該如何熬過來。
現在盒子裏的禮物,若不是臨城的人,就是臨城的物,不管過了多久,臨城的事如何瞬息萬變,在鹿溪的眼裏都不會覺得物是人非。
畢竟那座臨城裏有真心待她的好朋友,有愛她護她的丈夫。
鹿溪指尖微微抖著,遲遲沒有拉開蝴蝶結。
“怎麼了?不想要禮物?”南宮崎抬起手搭她肩膀上,才發現她緊張得身體都有些僵了,於是站到她後麵輕輕地給她捏肩放鬆,“不用這麼緊張,拆吧。”
鹿溪眼底隱隱泛著淚光,屏氣凝神地扯開蝴蝶結,又深深地呼一口氣才打開盒子。
“除夕快樂,啊鹿。”蹲在盒子裏的葉沉站了起來,如同一顆飛速生長地樹在鹿溪麵前挺拔地站著。
鹿溪的視線一直順著往上,看到麵前的人並非時擇北時眸光有瞬間的黯然,在看清葉沉的臉後,錯愕地抬手捂住了嘴巴。
“沉哥……”驀然間,鹿溪紅了眼眶。
沉哥,居然是沉哥。
鹿溪啞了聲的一句“沉哥”,像片羽毛在葉沉的心尖擦過,聽得他鼻子發酸。
“啊鹿,你過得還好嗎?”葉沉伸手替她攏了下頭發別到耳後,更清楚地看到了她因為懷孕而微微圓潤的臉,依舊如嬰兒般白嫩。
琥珀色的眼睛濕漉漉地很招人心疼。
葉沉的視線落在她隆起的腹部,溫柔地笑著,“我們啊鹿,都已經是媽媽了。”
“沉哥,真的是你。”鹿溪的眼淚嘩啦一下就出來了。
真的是沉哥。
像哥哥一樣關心她照顧她的沉哥。
像前輩一樣教導她專業知識的沉哥。
會送棒棒糖給她的沉哥。
聽著他與常人不同的嗓音,是多麼的親切和懷念,鹿溪的眼淚像決了堤的湖水,一個勁地往外衝。
瞧著她淚眼朦朧的模樣,葉沉心疼地給她擦著眼淚,“當媽媽的人了,怎麼還哭呢?”
“嗯嗯。”鹿溪點頭答應,眼淚還是不聽話地往下流。
葉沉從盒子裏出來,伸手把鹿溪攬到懷裏,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說,“別哭了,再哭我也跟著你哭了。”
因著肚子的緣故,鹿溪隻是腦袋貼在葉沉的胸膛,耳邊都是自己抽抽搭搭哭泣聲,也能聽到沉哥的心跳聲,和她抽泣的聲音一樣沒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