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熹微的晨光透過純白色的紗簾,緩緩地爬上鹿溪紅潤的臉龐。
細翹的睫羽微微顫動,鹿溪抬手揉了揉眼睛才睜開,朝著天花發呆,幾秒鍾後才掀開被子下床。
白嫩的腳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窗簾自動拉開,清風趁機擠進來。
即使陽光灑地,也難掩三月春風微涼,鹿溪身體哆嗦了一下,連忙換了身居家的衣服,洗漱完畢踩著拖鞋下樓。
下樓的時候她發現傭人們都有些奇怪,戴著口罩埋著腦袋,一個個連臉都看不清楚。
鹿溪滿腹疑雲地往餐桌去,上麵已經擺好早餐,南宮崎和葉沉正背對著她。
“早上好。”鹿溪笑著打招呼,順便活動活動肩膀和脖子。
剛拉開椅子的兩人渾身一怔,屏著呼吸抬眸看向對方,昨晚的事情仿佛曆曆在目。
南宮崎:“早上好。”
葉沉:“早。”
兩人沒有回頭打招呼,徑直坐在椅子上。
鹿溪似乎沒有發現兩人的異常,一邊扭著脖子一邊說,“還是回來睡比較舒服,這一覺醒來我覺得自己任督二脈都被打通了一樣。”
說著,她在葉沉旁邊坐下來。
對麵的南宮崎嘴角抽了下嘴角,埋著頭說,“你的任督二脈是打通了,不少人差點經脈盡斷。”
“嗯?”鹿溪沒怎麼聽清。
葉沉連忙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咳咳。”
剛咳完,葉沉就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抬手撫了撫自己青腫的嘴角。
南宮崎閉了嘴,很是同情地搖了搖頭。
這兩人的神色明顯不對勁,鹿溪才順著南宮崎的視線轉頭,瞧見了葉沉臉上的傷。
“沉哥,你這是怎麼了?”鹿溪滿臉緊張地看著他,想要伸手去摸一下,葉沉抬手擋住。
“沒事,昨晚不小心摔的。”葉沉努力地扯著笑,一笑就扯得嘴角疼。
鹿溪一眼就知道他在騙人,立馬黑了臉,“到底怎麼回事?”
“沒。”葉沉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臉上盡顯寵溺,“真是不小心摔的。”
南宮崎擺弄著麵前的早餐問,“你這麼容易斷片嗎?”
“斷片?”鹿溪很快意識到是自己喝醉酒的原因,她一臉驚訝,“沉哥,是我打的你嗎?我明明記得我隻喝了一杯,怎麼會醉呢?”
“是啊,我也很奇怪,當時你哥還拍著胸脯保證你是三杯才倒,一杯絕對沒有問題,誰知道你一杯下去就栽了,嘖……”南宮崎想著昨晚的盛景,又是驚訝又有點害怕,“大殺四方。”
“啊?”鹿溪眨了下眼睛,一臉抱歉地看著葉沉,葉沉搖了搖頭。
這樣反而讓鹿溪更加愧疚了,“沉哥,對不起。”
葉沉又衝她一笑,“真的沒關係,隻是我沒想到你這麼厲害,連我都打不過你。”
“明明是你不敢還手。”南宮崎往後一靠,抬手指著屋裏的傭人歎道,“沒一個人敢還手,傷得輕的人在這,傷得重的嘛,在醫院。”
鹿溪一臉窘迫:“……”
酒量怎麼變差了?
好像身體素質也變差了,今早風一吹就覺得冷。
生娃後遺症嗎?
“我傷了多少人?”鹿溪心虛地看著南宮崎。
想著昨夜的混戰,南宮崎忍俊不禁地笑了,“十多個重傷,二十多個輕傷,該安排的我都安排好了,什麼醫藥費精神損失費都給足了,你哥哥也出了一部分錢,說是彌補昨晚的錯誤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