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的唇還在微微蠕動,時擇北把耳朵湊過去,細聽到她又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即使鹿溪仍舊閉著眼睛,時擇北下垂好幾日的嘴角終於往上揚了一個細微的弧度。
“小朋友,快些醒吧。”時擇北溫柔繾綣地親了親她的眼睛,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左眼滑至鼻尖,滴在鹿溪病白的臉上。
滾燙的淚水似乎能融入夢境,鹿溪的手指動了動。
“有反應,真的有反應了。”南宮崎驚訝之餘,大喜過望地往外去,“我去叫醫生。”
他剛轉身,鹿隱和一名護士走了進來。
“鹿隱,剛剛鹿溪的手指動了!她還叫了時,那個誰的名字。”南宮崎看了護士一眼,立馬改了口。
時擇北在聽到推門聲時,已經起身退至一旁。
“手指動了?”鹿隱驚喜道,“還喊出了那個名字?”
南宮崎重重的點頭,“嗯嗯,千真萬確。”
旁邊的護士適時出聲,“醫生說過鹿溪公主不是植物人,隻是受到不明物質影響陷入睡夢中無法蘇醒,但她是能感知到外界的,能夠感知就能做出適當的反應。
就和我們平常做夢是一道理,如果外界溫度過低,我們在夢裏也會覺得冷,就會做出找被子一係列的動作。”
“所以我們空歡喜一場嗎?”南宮崎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有些垂喪。
“當然不是了。”護士柔聲說,“鹿溪公主昏睡與常人做夢又有所不同,能做出一點反應說明她距離蘇醒不遠了,你們想想她在意什麼,多用來刺激一下她的神經。”
“她最在意的,”南宮崎看向時擇北,“可能記不太清了。”
“你們的孩子呀,母子連心,你們可以把兩位小少爺接到母親身邊來。”護士已經走當床邊,從被子裏將鹿溪的手拿出來。
南宮崎走過去,“這是要做什麼?”
“抽血去化驗。”護士準備就緒,拿著針筒往鹿溪的手上紮。
“你輕點,她隻是睡著,還是能感到痛的。”南宮崎看著針頭一點點把鮮紅的血吸進管子裏,直到裝滿針筒。
“南宮伯爵,麻煩你幫個忙,用力地按住這個棉簽,我得盡快拿血液去化驗,辛苦你啦。”
“沒事,你去吧。”南宮崎左手握上鹿溪微涼的手,右手大拇指緊緊按住上麵的棉簽,還是有一點點血溢了出來。
鹿隱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護士,即使負責照顧妹妹的每個醫生到護士都做過知根知底的調查,也馬虎不得。
“有空就把團團嘟嘟接過來,對啊鹿醒來有幫助。”鹿隱提了一句,親自監督著護士離開。
病房裏暫時恢複安靜,不過很快就被一道電話鈴聲打破。
南宮崎拿出手機,“葉沉?估計是聯係不上鹿溪,急了。”
聽到葉沉的名字,時擇北眼裏多了絲冷意,撬他牆角的男人真是陰魂不散。
南宮崎轉身接電話時隻覺得背後涼嗖嗖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南宮崎,我聯係不上啊鹿,出什麼事了嗎?”
“你不用太擔心,鹿溪就是受了點刺激,又躺醫院裏昏迷不醒了。”
“昏迷不醒?這次是不是比先前昏迷的時間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