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道兩側的花壇裏種了些許樹木,長得比人還要高,些許枝丫彎延出來,頭頂樹葉的罅隙之間有斜陽落下。
何夢微眯了眼睛,有些刺目。
男人高高瘦瘦的背影逐漸和三年前的人重逢,隻不過物是人非,哥哥的背上不再有她,隻餘一點斑駁的陽光,身旁早已站了別的女人,穿著淺青色的連衣裙。
何夢先前挽著南玫的手臂,突然停下腳步時不小心扯了她一下,南玫抬起的腳步重新被拉回來,轉身就看到大夢臉色有些蒼白。
“大夢,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沒什麼。”南玫的關心拉回她飄遠的思緒,扯著嘴角勉強一笑,“我們等一下鹿鹿。”
“也行。”南玫沒多想,隻是一扭頭,就看到前麵有道熟悉的人影,正拐進另一條路,好奇道,“咦,前麵那個好像是鹿隱,旁邊那個人女的是誰?”
何夢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風子矜。”
“風子矜?”南玫張大了嘴巴,抬手揉了揉眼睛想看清楚,不過人已經不見了,“真是風子矜?”
“是她,喜歡穿淺青色的裙子。”何夢的思緒似乎又要飄回三年前了,不過南玫很快就打斷了她。
“你認識風子矜?”南玫還未從震驚中緩過來,自喃了一句,“還真和我當初猜的一模一樣。”
何夢心不在焉地說,“我和她見過一次。”
“就見過一次,那你怎麼知道她喜歡穿淺青色的裙子?”南玫的眼珠子直轉,心底裏琢磨鹿隱和風子矜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當初風子矜不是痛恨鹿隱,跟著別的男人跑了嗎?怎麼又有說有笑地走在一起了?
那個帶風子矜私奔的男人呢?允許他們兩這麼私下見麵?
何夢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隻知道自己的腦子裏有些亂,就像當初打翻的草莓蛋糕,落在地上一團糟。
“她和我說的,她說哥哥喜歡看她穿淺青色的裙子,青青子衿。”
“她和你說這個幹嘛?”南玫一直不喜歡風子矜,不是因為鹿隱是鹿溪的哥哥而護短,純粹就是看不慣她這個人。
明明是她先招惹鹿隱,後麵又和其他男人攪在一起,弄得所有人都以為鹿隱是仗勢欺人的惡霸在強搶民女。
南玫隻要想起當初鬧得滿城風雨的那樁事,眼中就會流露出鄙夷,“風子矜這人有病吧,第一次見麵就和你說這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宣示主權,不過你們為什麼見麵?”
是在宣示主權嗎?
何夢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又覺得不太像,隻是覺得她那天說的話挺有道理的樣子。
不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過去了就不要想了。
“沒什麼呀。”何夢重新咧嘴笑起來。
鹿溪已經停好車過來了,“你們兩個不過去,站在這裏幹嘛?”
“鹿鹿。”何夢每次看見她就一臉雀躍,伸出另一隻手去挽她,“我們在這裏乘涼等你,有旁邊這棵樹,太陽剛好照不到。”
“到家裏更好乘涼,走吧。”鹿溪邁開步子,三個人一道往前走,拐過剛才鹿隱和風子矜一塊拐過的彎。
“鹿溪,你哥哥和風子矜現在什麼情況?”南玫好奇道,“我和大夢剛剛看見他們兩肩並肩地走路,有說有笑的畫麵有點和諧,複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