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隱從衛生間裏洗漱出來,才發現家裏早已沒有何夢的人影,餐桌上放著早餐,手工粉、豆漿和雲朵煎蛋。

昨晚的事過於荒唐,不管是偷親了哥哥的何夢,還是夢到小丫頭偷親自己的鹿隱,都揣著心思不敢見對方。

何夢便找了個借口,說是白天要去陪歡歡逛街,晚上要和敏敏住宿舍就不回去了。

正愁找不到借口的鹿隱麵色一喜,回了句他正好有應酬脫不開身,晚上也不回去。

兩人都沒有起任何懷疑,也沒有再多問一句,一齊說了個“好”就沒有了下文。

鹿隱堪堪鬆了一口氣。

“你在想什麼?我發現你回來以後就一直在發呆。”洛明笙正要動身去C市,臨走前還不忘調侃他,“你這個狀態,昨天晚上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吧?蹭空調蹭著蹭著就……”

“滾。”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明明隻是一個夢而已,鹿隱卻清清楚楚地記得唇瓣相碰的觸感,哪怕隻是一觸即分,也感覺到了。

畫麵感太強,他是羞怒了才會罵了這一句“滾”。

耳尖又不可控似的紅了。

洛明笙十分了解他,雖然是個愛開嘴炮的老流氓,但有時候是真純情,比如一害羞就耳朵紅,還隻紅耳尖。

鹿隱不輕易害羞,心裏有感覺才會害羞。

不得了不得了,昨晚鐵定發生了什麼大事,就算不是滾床單的級別,起碼也到按著親的級別了。

“嘖嘖!”洛明笙忍不住“嘖”了兩聲,看他的眼神越發意味深長,就算被瞪了也無所畏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而語,“耳朵紅了少爺,親了吧,是不是親了?有感覺就要承認,有感覺就去追。”

“自己滾還是我踹你滾?”鹿隱咬著牙,麵帶微笑,“你想臉紅還是下麵紅?”

洛明笙猛地按住襠,討好似的一笑,“我滾,我自己滾,馬上滾。”

說完一溜煙人影就沒了。

客廳裏隻剩下他一個人,出奇的安靜,都能聽到不平穩的呼吸。

鹿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尖,有點小燙,好像真的紅了。

要命。

都說夢過無痕,醒了就記不清了,怎麼自己就恰恰相反,是越來越清楚。

還耳朵紅。

他看限製級畫麵都是平靜如水,現在卻因為一個夢而動不動就耳朵紅。

說出來他自己都不敢信。

深呼吸。鹿隱深深地呼吸吐氣,耳尖上的紅才如潮水般漸漸退去,隻是潮水有退有漲,不知道哪日又會重新漲回來。

何夢也平靜不到哪去。

昨晚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親人,還是偷親。小時候幼兒園裏的男孩子哄她親親她都不幹,有人偷親她就哭,哭得肝腸寸斷,引來老師和家長的注意,好好地教育了一頓偷親她的男孩子,後來就再也沒有人敢親她了。

現在她偷親了哥哥,如果哥哥知道被人偷親了會不會哭?

不行不行,不能讓哥哥知道。

一定要保護好這個秘密。

“你一會搖頭一會點頭的幹什麼?”豪達廣場八樓裏,兩個女孩正手挽著手往前走,鄭歡歡用手臂碰了何夢一下。

後麵還跟著兩個保鏢,兩雙手都提滿了購物袋,裏麵都是鄭歡歡逛街的戰利品。

何夢回過神來,心不在焉地說兩個字,“秘密。”

“什麼秘密?”鄭歡歡很感興趣地問,“能不能和我分享一下?”

“秘密不能說,說了就不叫秘密了。”何夢堅持不能說出來,她要保守秘密。

鄭歡歡撇了撇嘴,“好吧。何夢你有沒有什麼想買的?你以前逛街就算不買衣服也會買吃的,怎麼現在連吃的都不買了?”

她也想買漂亮的衣服,買好吃的,但是豪達裏的東西都很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