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銀殿又是一片燈紅酒綠,進出的男女不計其數。
還有手牽手的情侶,其中一對就是鄭歡歡和謝科,沈絕站在樓上淡淡地掃過底下的喧鬧,與來銀殿享受的人相比,她像個過路人。
沈絕沒有等來何夢通過他的好友申請,卻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鹿隱把裝著衣服的袋子放在沈絕麵前,還算友好地說:“你的衣服洗好了,我妹妹忙,我給你送來。”
沈絕掃了一眼袋子,臉色不是很好。
鹿隱沒給他喘息的機會,開門見山地說:“我知道你喜歡我妹妹,喜歡她可以,不要打擾到我們的生活。”
“何夢又不是你親妹妹,你管那麼多幹嘛。”丁彪昂著下巴的樣子特別拽,“我們絕爺喜歡她,是她的福氣。”
“確實,有人喜歡是福氣,卻不代表是福氣就要接,這樣的福氣接一份就好。”鹿隱並沒有因為丁彪不爽的語氣而惱怒,平靜且堅定地說,“她隻會接受我這一份。”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你也喜歡何夢?”丁彪率先反應過來,驚訝地睜大眼睛,“臥槽,你不是把她當妹妹嗎?”
“你剛剛也說了她不是我親妹妹。”鹿隱拿丁彪說過的話去噎他。
他隻是微微一笑,看似溫和的眼神,卻像一記厚拳砸過來。
丁彪被噎得說不出話,低聲“操”了一句。
沈絕一直保持著沉默,不卑不亢地與之對視,絲毫不受影響,頓了片刻後說,“你們還沒有在一起。”
“是。”鹿隱不可置否。
沈絕點了一支煙,掀起眼皮看他,“所以有什麼關係,還沒到最後。”
鹿隱忽地一笑,“有些話我不想說得太直接,何夢家世清白。”
後麵的話沒有直接挑明,兩個當事人自然都懂,在一旁怒目而視的丁輝罕見地聽懂了,“你他媽……”
“好了,一邊待著去。”
丁彪生氣地想罵人,卻被沈絕組織了,他不情不願冷哼一聲,站得遠遠的,一隻手搭在椅背上,做好了隨時掄人的準備。
隻要姓鹿的敢對絕爺不利,他立馬掄椅子過去,讓他嚐嚐被開瓢的滋味。
麵對虎視眈眈的丁彪,鹿隱從來沒有畏懼過,沈絕都不敢輕易動他,別提一個屬下。
不過丁彪這麼忠心耿耿,鹿隱眉眼裏藏了一點欣賞,也是對沈絕的一種欣賞。
“我知道你的意思。”沈絕不惱也不氣,“我這樣的人是再怎麼洗都洗不白,你提醒我的同時我也想提醒你一句。”
他的聲音一頓,兩道目光在半空中較勁,不是針尖和麥芒,像黑夜和太陽,一冷一熱地負隅抵抗。
“鹿隱,你太耀眼了。”沈絕掐掉手中的煙,在煙灰缸上碾了又碾,如果鹿隱是個普通人,他今晚就能把鹿隱碾碎。
但鹿隱不是普通人。
沈絕掀了掀眼皮,冷硬的輪廓似乎有一瞬的柔和,不是妥協,像是嘲諷。
“你是天上的太陽,這樣的身份讓你照耀滄溟島的人和萬物,普通的人和物都無法靠近你,更加別提和你在一起。”沈絕抬手指向窗外的夜幕,“隻有月亮,世人矚目的月亮才能和太陽一起出現在天上。”
鹿隱沒有順著他的手指看向窗外,因為他知道沈絕說的是對的,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