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摩天輪升至最高點,可見城市燈火如一片星海,他捧著她的臉,她踮著腳仰著頭,享受著繾綣的親吻。
鹿隱撬開她的唇齒,便是長驅直入。
舌尖掃過何夢的味蕾,湧起一絲甘甜,聽說互相喜歡的兩個人接吻是甜的。
也許是某種物質的分泌,也許是大腦神經的自我暗示,總之何夢嚐到了一點甜味。
她喜歡清而不膩的甜。
小手攀上鹿隱的脖子,身子緊貼上去,這一次想要更多的人是何夢。
從來隻會害羞躲閃,最大的努力就是張嘴配合的人,今天居然主動了……
這他媽誰受得了?
他有點挺不住了。
何夢卻渾然不覺,一個勁的煽著溫熱而急促的風,點著幾乎要燙穿衣服的火。
摩天輪轉到底的時候,負責開門的工作人員看著摩天輪裏各站一邊,不說話,甚至沒有眼神交流的兩個人,眼神有些許怪異。
明明上摩天輪時還手牽手,膩膩歪歪地跟剛剛在一起一樣。
結果摩天輪轉一圈下來,兩個人就劃了條無形的楚河漢界。
這是分手了?
工作人員猶豫地不知道要不要去開門讓他們下來,想著要是再轉一圈,兩個人會不會和好?
再玩一圈當然是不可能的,先說遊樂園裏的規定不允許,再者鹿隱也沒心思再玩一次了。
等過了今晚,以後想玩多少次都可以。
此時的鹿隱已經脫了大衣外套,搭在手腕上,衣擺垂到大腿的位置,正好擋住敏感的部位。
真正讓他挺不住的是他好不容克製住內心的衝動,將腦袋耷拉在小丫頭的肩膀上調侃了一句回去又要洗澡時,小丫頭湊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
“哥哥又要洗冷水澡嗎?洗冷水澡是在折騰你自己,別洗了,哥哥折騰我就好。”
那瞬間他的大腦空白,像觸電般的從何夢身上彈開,以輕咳來掩飾自己站起來的尊嚴。
何夢就像個定時炸彈,他不敢現在靠近,怕自己先把自己給炸了。
出了人多的遊樂園,鹿隱便再也忍不住了,彎腰把人打橫抱起來,塞進副駕駛,係好安全帶,嘭地關上車門,自己又坐到駕駛位上,發動車子一騎絕塵。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嘴角繃得很緊,臉上沒有笑容,何夢也沒有感到他在生氣或是冷漠。
是隱忍的在克製男人最原始的本能。
鹿隱開著車子回了滄海府邸。
一進門還沒來得及開燈,就把何夢抵在牆上,空氣中蔓延著難受且興奮的悶哼。
……
何夢徹夜未眠,終於可以閉眼睛睡覺時最後的印象就是那雙不停打顫的腿,還有原本弓成橋形的腰軟塌下來。
整個人像散架了一樣。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人把她抱了起來,鼻尖竄過大雪混青梅的清冽,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夢裏,她好像在海裏遊泳,小小的浪花向她拍來,像哥哥的手一樣溫暖,撫過每寸肌膚。
再回來,她躺回了沙灘上的遮陽傘裏,安安靜靜地沐浴著陽光。
渾身舒坦。
純白的被子裏隻冒出一個腦袋,恬靜的臉蛋上臉頰紅紅,顯然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