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陽依舊,何夢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會笑會主動說話了,盡管如此鹿隱還是不放心她,處處跟著。
她拿著相機在小區裏瞎轉悠,他就在旁邊跟著,也不去打擾她,默默地拿出手機。
何夢拍小區裏的花花草草,鹿隱在拍她。
“哢”的一聲,拍下何夢蹲在花壇邊的樣子,像個可愛的小蘑菇。
聽到聲音的何夢抬頭,正對上含笑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透亮,唇角噙著一抹好看的弧度,看起來心情好極了。
何夢想問他是不是在偷拍的話重新咽了回去,起身去拍小區裏種的野生橘子,像個綠色的小燈籠掛在枝頭。
拍完小橘子,鏡頭剛剛往下移一點,鏡頭裏多出兩個人,隔得有點遠看得不是很清楚。
何夢旋轉鏡頭拉長了焦距,鏡頭裏的人物赫然放大,是風鳴和他的妹妹風子衿。
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過風子衿了,甚至沒聽過她的消息,不知道他們兄妹兩在說什麼,很快就消失在了鏡頭裏。
“怎麼了?”鹿隱發現她遲遲沒有按下快門,便問了一句,順著鏡頭的視角看過去,什麼也沒有。
何夢垂下手說:“沒什麼。”
“手上還有傷,相機又重,你累不累?”鹿隱摸了摸她的腦袋,“差不多我們回去,該吃午飯了。”
“不累,用右手拿的,左手就是支撐保持一下平衡。”何夢右手拿著相機,左手牽上鹿隱的手回去。
途中有兩個小區裏的居民正從對麵走來,西裝革履的男性,路線偏向何夢的這邊。
何夢忽然鬆開鹿隱的手,在鹿隱的疑惑下走到他的左邊,換成右手牽著他的左手。
兩個男人與鹿隱擦肩而過,鹿隱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再側頭看向身旁隻到他肩膀高的女孩,若有所思地眯了下眼睛。
“妹妹,是不是左手疼了?”
何夢沒有立即回答,過了一會才悶悶地點頭。
她在說謊。
鹿隱看出來了,並沒有挑明,彎腰就把人橫抱起來。
身子忽然淩空,何夢嚇了一跳,趕緊用雙手環住她的脖子。這會還在外麵,朗朗乾坤之下來個公主抱,何夢的臉微微泛紅。
“哥哥,我是手疼不是腳。”她害羞地把腦袋埋進鹿隱的懷裏。
鹿隱笑了笑,“防患於未然,走路多了腳會疼。你手疼我已經夠難受了,你就別讓我更難受了,好好讓哥哥抱回去。”
“我說不過你。”悶悶的聲音有點含糊不清,但鹿隱卻能感覺到她是開心的。
鹿隱一路抱她回去,剛把人放在沙發上,外麵就傳來了說話聲。
“大夢的事我小姨她們還不知道吧?”林靜姝擔憂地問。
時承景攬著她的肩膀,安慰道:“這事還是不要告訴小姨他們比較好,外公外婆也還在小姨家,年紀大了受不了驚嚇。”
“也是,要保密。”
南宮崎也來了,她聽到時承景說起何夢的外婆,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銀發老奶奶的麵容,優雅又矜貴。
那眉眼真的像極了他家裏去世的那位姑奶奶。
南宮崎問:“靜姝,你外婆是哪裏人?”
“臨城人。”
“哦。”南宮崎意味不明地應一聲,又問,“你外公呢?”
頭一次見到有人對別人家外公外婆感興趣的,而且還是個年輕帥氣的男人,林靜姝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現在也是臨城人,祖籍在隔壁省。”
南宮崎又是輕輕地一聲“哦”。
一共來了五個人,鹿隱率先看向妹妹鹿溪,隨後目光停留在她身邊的女人,看起三四十歲的年紀,體型偏胖,臉上的笑容很溫和。
是一名心理醫生。
林靜姝看到何夢立馬坐過去噓寒問暖,時承景和南宮崎也不甘落後,圍著何夢問東問西。
兩個男人一靠近,何夢就覺得胸腔有些悶得慌,但是抬眸看清兩個人的臉,她笑著說已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