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1 / 3)

慈。她沒有欠你什麼,你也沒欠她什麼。”

“是啊。聽你二哥的話。長這麼大第一次覺得二弟你說了回人話。”甚雨吊兒郎當的說著。蘇揚瞪了他一眼,一副“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的表情。

夜晚回到家中,甚晴飯也沒吃就回了房。她蜷在被子裏,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但不知道為何如今一個尤兒就讓她坐立不安。對著尤兒,情話不能講,重話不忍說。捧著抱著都怕弄傷她。甚晴在被窩裏翻來覆去一整宿,第二天盯著泛青的下眼袋出現在眾人麵前。

蘇揚知道自己妹妹的性子,一旦鑽到牛角裏麵就很難鑽出來。索性他把店裏事情全然推到甚雨身上,帶著甚晴到杭州足足玩了十天。再返蘇府時,甚晴是豁然了不少,但尤兒一事她還是重擱心裏。

又過了幾天,這日甚晴隨蘇揚去巡店,蘇揚遇到幾個生意夥伴,提著酒壺便去一敘。甚晴閑著在店裏打轉,正逢六月天氣,春天的末雨在晌午時候紛揚而落,甚晴坐在二樓雅座,撐著欄杆看著對麵的摘花樓。

尤兒離去已有半月,摘花樓又新添了幾些女子。酸甜苦辣各色具有,很快尤兒這個冷傲的異域美人便被人遺忘了去。

青樓永遠是個喜新厭舊的地方。

雨越下越大。鎮上的熱鬧似乎被澆滅了一樣,逐而變得冷清了下來。甚晴點了一小壺女兒紅,特地在冰窖裏鑿了幾塊冰來泡著酒壺,這微熱天氣喝著口感剛剛好。雨下得很大,擺攤子的人紛紛躲到了屋簷底下。

甚晴坐在清雅的閣樓裏,桌上擺著吃不完的糕點,喝著冰鎮的女兒紅,隔著一層樓看著樓底下的百態人生,

一個披著蓑衣的乞丐哆哆嗦嗦來到看花樓附近,蓑衣蓋著半張臉,看不清乞丐的容顏。聽聲音似乎是個女子。她在低聲下氣向路邊攤販討個燒餅,碰上下雨天生意清冷,小販也嫌個晦氣,直直揮手想要趕走乞丐。

“行行好,我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去你的。關我甚事。”

“就一個。”

“鎮江的乞丐這麼多,每個走來都找我要一個,我還用不用做生意了。下家打發去,再不走我可用油潑你了。”

餓昏了的女乞丐緊咬銀牙,她實在沒有辦法。四天沒有食物落肚,喝的也是屋簷接的雨水。再不吃東西,怕是第二天她便會餓死在廢棄屋子裏。眼下似乎顧不得這麼多,女乞丐趁著小販不備,伸手奪過一個做好的燒餅就往嘴裏塞去。

甚晴在樓上看著不住動容了下。她從來就沒有挨過餓,她昨晚還使了小性子倒掉不愛喝的冰糖銀耳。可憐的女乞丐遭到了賣餅小販的毒打,他把她踩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踢她。縱使被打得生疼,可她還不忘把香酥的燒餅往嘴裏塞。

“小二!”甚晴看不下眼,連喚來店小二。

“三小姐,有何吩咐。是不是讓小的替您再去冰一壺酒?”

“去看看廚房有沒有熱飯菜。盛來,再燒一盅雞湯。”說罷,甚晴轉身便下了樓。她打著一把青花紙傘,款款落入圍觀的人群裏。甚晴撥開人群,走到小販麵前,製止了他對乞丐實施的暴怒。

“不就是一個燒餅嘛,一塊銅板的事你卻把人往死裏打。她的餅錢我付了。”說罷,甚晴低頭看著地上那個還在濕漉漉的地板摸索餅屑吃的可憐人兒。她眉頭一蹙,俯身伸手拉過她,“起來吧。到我樓去,我給你飯吃。”

“有勞姑娘,不必了。”這女乞的聲音清冷,像是在哪聽過。

“為什麼,你不是很餓嗎。”一個餓得可以去偷餅吃的人卻不願意接受善人的施舍。

“我怕我承受不起。我走了,姑娘多保重。”說罷女乞轉身便走,看她匆促的步伐卻更像逃跑。甚晴一下醒起什麼,幾步追上,伸手拉過女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