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屁拍的,也太明顯了吧。
偏生妙音說得還一本正經,絲毫看不出是在拍馬屁,讓人聽了心裏無比舒坦,絲毫生不出厭意。
元衛風暗覺好笑,這丫頭說話雖一本正經,卻分明是沒有走心的,根本就是在敷衍他。
本想再逗她幾句,卻不料清菊夫人像個八爪魚般纏了上來,摟著他的脖子嚶嚶哭個沒完,他隻能揮手命吳江帶妙醫先出去。
出了清菊苑,妙音終於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在裏頭時她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裏頭那味道,實在讓她難受。
她抬了袖子猛嗅了兩口自己身上的味道,大讚還是自己香噴噴的好聞多了。
妙音直接無視小桃取笑加鄙視的眼神,朝吳江道:“吳總管,既然已經無事了,妙音便先告辭。”
吳江卻擺手道:“不急,王爺還有話要問,請隨我去前堂等候。”
妙音一陣腹誹:這風流王爺與那美人見麵,不得幹柴烈火一翻呐,那她還要等多久?難不成還想留著她吃午飯不成?
無論多不情願,可這是王府,是她得罪不起的地方,想要在淮安城繼續經營下去,便隻能做隻乖乖的小綿羊,那怕這綿羊皮不合身,也得先將就著穿,千萬不能隨便的露出她大灰狼的本性。
事實上元衛風並沒有讓妙音等太久,妙音前腳剛出清菊苑,元衛風後腳便跟了出來,吳江領了妙音去前堂後出來,恰好遇上往這趕的王爺。
“怎麼樣?”元衛風停下腳步,看著額間冒著細密薄汗的吳江問道。
吳江刻意壓低聲音道:“此女醫術很是了得,她一入清菊苑便發現了絕陰花,當時便問了這花是誰種的,也沒多說什麼,後來為清菊夫人診脈,瞧她神色,應當是都知道了,可她卻隻字也未提,隻任清菊夫人罵了幾句,也不還嘴也不生氣,性子很是沉穩。”
元衛風掀唇淺笑,隻點了點頭便與吳江一並進入前堂正廳。
正廳內,那蒙著臉的少女正靜靜坐在客位,醫箱擺放在一旁的小幾上,那侍女打扮的姑娘正垂著頭在少女耳畔低聲說著什麼,見他進來,立時便住了嘴退至妙醫身後。
妙音緩緩起身,朝著元衛風進來的方向福了福身。
元衛風擺擺手,笑道:“不必多禮,今日請妙醫前來王府為清菊夫人請脈,有勞妙醫了。”
妙音垂眉斂目,麵色波瀾不驚,隻淡淡應道:“王爺多禮了,妙音實不敢當。”
元衛風闊步行至主位坐下,瞧著妙音那規距的模樣,不由暗覺好笑,分明不是喜好規距多禮之人,卻偏生要做出這樣一副本分老實的模樣。
“坐吧,無須拘束。”元衛風端起剛剛送上的香茶,撇了撇茶沫子,也不喝,複又放下,看著已經坐下的妙音道:“清菊夫人的脈像如何?”
妙音挑眉,抬眼看向那坐於主位的英俊男人,心道這家夥是要聽實話還是謊話?
仿佛猜到妙音心中所想,元衛風笑道:“本王要聽實話。”
要聽實話便好辦,她也不用費勁去編故事,隻照實說了便是,她就不信這些事元衛風絲毫不知情。
“回稟王爺,民女觀清菊夫人脈像,發覺夫人體質陰虛,且已患不孕之症。”妙音如實說道,並觀察元衛風臉上神色變化,見其並未有驚訝之色,心知所猜不假。
元衛風淡淡應了,又問道:“可知緣由?”
妙音心想既然他說了要聽實話,那便全數和盤托出,這也是她的職責所在,免得落下口實。
“夫人院中種著絕陰花,此花香味濃鬱卻有毒,可令女子絕育,而清菊苑位靠水畔,實不利居住,水氣陰濕寒重,久居傷身。”妙音緩緩道來,便像說著一曲清詞小詩,聲音好聽字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