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話說的好,女兒唯有出嫁了,才會想起娘家的好。
李妙玉雖然不喜歡許青蓮,也不喜歡李成繼,更不喜歡隻對她皮笑肉不笑的老太太,可這裏還有她娘,還有她的弟弟妹妹,這裏是她的家,再怎麼不好,也比那冰冷的皇宮好。
可她總歸還是要回去的,因為皇宮中有她愛慕的男人,有她敬為天的男人,有她一生的依靠。
“老爺,白府的二公子在外頭求見。”管家回稟道。
李成繼皺眉:“白府的二公子?他來咱們府上做什麼?”
管家搖頭,表示不知。
李成繼沉吟一會,道:“請他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貴幹。”白家二公子在他心中的印象,僅止於多年前在席間哽喉被妙音破喉搶救的情形,當年的小娃娃,如今也長大了。
李妙玉皺著眉頭道:“既然有客人前來,那女兒還是先避一避吧。”
李成繼點頭,如今的李妙玉和從前不一樣,她可是皇上的女人,公然和未婚年輕男子在一起,怕是不好。
李妙玉緩緩起身,由之杏扶著,正欲與母親一齊退走,卻聽外頭傳來白文遠的聲音:“玉貴人止步。”
白文遠由外而入,他身著一身淺銀織錦綢衫,腳蹬流雲靴,頭戴碧玉冠,端得是富貴儒雅。
看得廳中眾人皆是一愣,沒想到,當年稚嫩的小娃娃,如今竟長成這般風度翩翩的佳公子,一身的氣息儒雅又泛著一絲貴不可言的意韻。
頗有乃兄之風。
尤其是李妙安,看得一雙眼睛都直了,她如今也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也在爹爹和許氏的主持下相看過一些所謂青年才俊,可那些青年才俊,又怎能與眼前這白家二公子相比,不論是顏值還是家世,那都是沒有可比性的。
白文遠一入正堂,便朝著有官階在身的李成繼和李妙玉行了一禮。
“白家二公子,你來我李府,可是有什麼要事?”李成繼含著三分客氣的笑容,朝著白文遠問道。
按理說,憑著當初在江都時的那些交情,他不該對白文遠如此冷淡的。
可在他剛來京都時,他曾生出找白剛儒輸通關係,調任肥的念頭,也帶著禮物去見過白剛儒,可人家偏不賣給他這個麵子,讓他十分憤怒,自然對白文遠也熱情不起來。
白文遠抬眸看著李妙玉,認真的眸中泛著濃重的悲傷:“玉貴人,我隻想問您一句話,希望您能如實回答我。”
李妙玉皺眉,隱隱猜到他想問什麼,立馬搖頭道:“我今兒乏了,改日再問吧。”
白文遠豈肯,正欲上前攔阻她離開,這時管家又衝了進來,朝著李成繼道:“老爺,忠勇侯世子在門外求見。”
李成繼皺眉,這些人平日連人影都見不到,今兒怎麼紮堆前來?忠勇侯世子,不就是齊鴻軒麼?他來做什麼?
下意識的,他拿眼去看李妙玉,見李妙玉凝眸不語,身子反而緩緩坐下,仿佛再沒有離開的意思。
李成繼朝著管家道:“請他進來。”
畢竟是自己第一個愛上的男人,李妙玉很想看看,他如今過得好不好。
齊鴻軒由外而入,穿著一襲湖藍色雲錦長衫,窄腰束著碧色玉帶,頭戴鑲寶冠,玉麵俊美如昨,隻是看著略顯憔悴,一雙本應泛著秋水桃花的俊眸滿是血絲。
“參見玉貴人。”齊鴻軒雖是侯府世子,卻並無官階在身,見到官階低的李成繼可以不行禮,可李妙玉是宮裏的貴人,皇上的女人,又懷著龍嗣,自然高貴無比,他向宮妃行禮,也是理所應當。
李妙玉凝著齊鴻軒,眼前的男人是她曾經一心愛慕一心要嫁的男人,如今,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而自己,也入了宮成了皇上的女人,她原本以為,她一生都不會再見到他。